两人相顾无言,沉默良久,唯有暖风与丝丝缕缕的晚风在之间打转暗流,吹拂起床头麦穗的流苏。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夫人偏过头去,将光洁的下巴搁在肩头,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道:“你不准看,不准乱摸,也,也不准点灯。”

说到最后,又突然提起声调,冷声补充了一句:

“不然,本宗就一剑捅了你。”

但语气颇虚,多少有些色厉内荏。

李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言简意赅道:“可。”

幽幽烛火下,朦胧青色帷幔间,那忧愁夫人正咬着唇瓣,紧着纯白衣领,多少有些抗拒。

当着一个男子的面褪衣,不说是她,就是那相濡以沫的夫妻都多少会有些拘束。

关键是这登徒子那眼睛直愣愣看着,也忒不要脸了!

“你给我把眼睛蒙上!”祝梓荆豁然抬头,眉眼含煞,锁着柳叶眉冷喝一声。

李卯摸摸鼻子,利落转过身去,走到了那桌边拿出缎带蒙在眼睛上。

“好了,蒙上了。”

祝梓荆见状舒了口气,但透过帷幔,盯着那登徒子的背影气息还是有几分紊乱。

青葱玉指扒在领口处不动,那柳叶眼眸中的纠结直要凝实成型。

一张白腻如雪,又因病苍白更胜冰晶一段的花容之上,悄无声息的点缀着两朵晕霞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