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殿下会不会来,既不答应又没拒绝,保不准就来了呢?

码头边一挑通体黄鼬色的两层高大船只正安然躺在水中,除去步夫人自己收拾的那些贴身衣物,首饰乐器之类的,还有起码几十个箱子装满了礼品,特产。

那么多年未曾回去,自然是隆重些。

待到货物装完,步夫人的马车缓缓驶上甲板,码头边的平头老百姓均是嗟叹连连。

“好气派的行头!”

“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夫人,当真是富贵。”

“这位夫人气质高雅,容貌倾城,夫家估计最起码都得是京城里屈指可数的大家!宰相尚书!”

晨间的薄雾还未散去,步颦香下了马车站在甲板围栏边不舍得看着周遭的天,水,山,蓦地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思念涌上心头。

她想的是谁呢?

步颦香闭上双眼肆意呼吸着早间的凉意雾霭,不敢再去想。

随着梯子被撤下,管事的来到步颦香面前单膝跪地道:“夫人,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船!”

步颦香深吸一口气,睁开眸子一狠心:“开船!”

“是!”

嘟——

船号奏响,扬帆远航。

岸边缓缓行驶,步颦香的心也随着慢慢沉下,梗塞滞堵,似要远去,似要永别这个地方。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处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