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刚才他都说了,现在又不能改,不过怎么觉得他说错话了的感觉,对上洛南夜的眼神,他有些害怕,心肝肝儿颤巍巍的。

怕洛南夜不相信,警察走到钟伯的身边,揭起钟伯手臂和脚腕上的衣服和裤子,一条条深可见骨的勒痕突的显露了出来,皮肉外翻,伤口边缘已经浸泡的发白的没有多少血色。

童话见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却还是强压了回去,担忧的看着洛南夜。

相比于她,洛南夜与钟伯的感情更深,看到钟伯遭受这样的折磨和痛苦,对他的打击应该更大吧。

那深可见骨的勒痕让洛南夜双眸一震,殷红似血,一个更大胆而残忍的想法在洛南夜的心里腾的升了起来,只是想到都让洛南夜呼吸一窒。

“那他是死了才被人扔进湖里的,还是......还是活着的时候就......”

洛南夜到底是没有忍心说出来,只觉得那样真实太残忍了,他不愿意相信那样残忍的事实会发生在钟伯这么好的人身上。

虽然他的话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大家却都似想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视线齐刷刷的射向在场的唯一的警察。

警察没有说话,而是求救般看向一旁神色淡漠的一脸平静的法医。

接收到警察祈求的视线,法医依旧是一脸淡定,带着洁白的手套却满是鲜血和污秽的手轻轻的推了推下滑的眼镜。

“死者应该是被人打晕了然后扔进湖里的,在湖里醒转了过来,临死前还有明显挣扎的痕迹。”

“挣扎时因为呛水还吞入了不少的泥沙,肚子里也喝了很多的湖水,如果是死后扔进湖里的,是不会有这么多的水和杂草进到肚子里的,这都足以表明死者应该是活着被人扔进湖里的。”

法医讲的头头是道,列出了每一个证据都证明了他判断的专业性,却像是一把把尖刀戳进洛南夜的身体里,一遍遍的将他凌迟。

似是要向洛南夜证明,法医走到钟伯面前,将他的头微微抬起,露出了后脑勺的位置,那里有很大一块鼓包,已经浸泡的发白。

“死者生前昏迷应该就是因为后脑勺被钝器击打所造成的,我检查过,死者后脑勺的伤势原本可以致命的,但是刚好钝器砸在了后脑勺的一块头骨上,击裂了头骨却减轻了对脑袋伤害,所以只是致晕没有致死,死者真正的死因是溺亡。”

法医说话的语气冷静而头头是道,即便是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也依旧是面不改色,那冷漠的态度让人生气又让人同情。

大家都是普通人,法医这得看过了多少生死才会练就现在这般无论看到死者多么的凄惨依旧能毫无波澜的,逻辑清晰的程度。

洛南夜闭了闭眼,神色是难掩的悲怆和痛苦,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止不住的颤抖,指甲陷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痛。

只是想到刚才法医所说的,洛南夜都难以想象钟伯在临死之前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挣扎、痛苦、绝望,洛南夜能够想到的所有词汇似乎都不能诠释钟伯当时的遭遇。

到底是谁,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这么对待钟伯。

洛南夜目眦欲裂,双目通红,不能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