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矛盾,你把紫藤架做大些,一边安石桌石凳,一边安个秋千,不就行了么?”
“可这样就不好看了。”
“那你就得请教一下礼部的园艺建筑大师,看看怎么安排,才能做的又好看又实用。”
嘟嘟努努嘴巴,“那行吧,再议再议,爹娘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闲坐?我还没料理好呢,暖房宴也还没摆起来,不过爹娘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太后道:“你的暖房宴我们怕是不能参加了,我和你爹马上要启程去江南,江南还差一所女学,我筹谋许久了,总要办起来。”
嘟嘟惊诧:“这么快么?娘等等我成不成,我也想去,我和季贤说好了婚后去游山玩水的,第一处便是江南,爹娘等等我,我把府上的事情料理好了,便关上家门,和你们一同启程,好不好?”
太后问她还要多久,她算了算,说至多十日便能料理完,爹娘就等等她嘛,办女学也不急在这几日嘛。
太后想了一下,同意了,嘟嘟从未离开过他们独自出门,她也有些担心,虽说有季贤陪着,不过他们两年纪相仿,季贤平时还好,涉及到嘟嘟就不够成熟稳重了,他们要婚后旅行,她定然不会全程陪同,但这第一站,还是她再陪一程吧。
皇帝没想到父母出宫一趟又改主意了,不阴不阳道:“到底还是妹妹让娘最牵肠挂肚。”
他七岁时娘就放心把他留在宫里了,嘟嘟已经二十六了娘还是放心不下她。
太后好笑:“你又和你妹妹吃什么醋。”
皇帝沉默不言,他也不是和嘟嘟吃醋,他只是很郁闷,爹娘总是带着妹妹走遍大江南北,他却终生困守皇城,他知道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做了皇帝,掌握了生杀予夺大权,却也失去了自由。
他最崇拜他的母亲,最羡慕他的父亲和妹妹,母亲兼顾了事业和家庭,她得到了一切,却没有失去什么,他的父亲和妹妹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两个人,他们一辈子都是泡在蜜罐里的,而他,既没有母亲的能力,也没有父亲和妹妹的好福气,他时常觉着很累,为什么一家人里就他混得最惨。
可这话他还不能和别人说,说了人家也理解不了,他都是皇帝了,还觉得惨,那别人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