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好,又问她沈家是不是没有长辈亲眷在京中,沈续霖过年岂不是形单影只的,干脆让他进宫过年吧。嘟嘟大喜,“我也是这个意思,可他说这样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嘛,我估摸着他觉得是来咱们家过年不自在吧。”
郡主表情微妙似笑非笑,平平道:“你们俩八字都还没一撇,就让他进宫过年,亲友们问起来怎么说?他又不是咱们家的亲戚,做什么要留在咱们家过年?他都知道这样不好,你从小学的规律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
嘟嘟心虚眼飘,她不怕爹骂她,也不怕哥哥凶她,最怕娘说她了,娘都不用大声训斥,只要这样轻飘飘说几句话,便能戳到她心坎儿里,让她不敢反驳也无法反驳。
“娘不是说给我和他赐婚么?赐婚圣旨下了,他就不是外人了,来咱们家过年也不奇怪,是不是?”
“你也知道是圣旨,我同意了,你哥哥可没同意,你还是想想怎么过你哥哥那关吧。”
嘟嘟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爹娘还在哪有哥哥做主的道理?您同意了就成,爹都听您的,哥哥反对有什么用。”
“我反对没有用吗!”
洪亮而饱含怒气的一声传入内室,宫人掀起帘子来,露出皇帝那张堪比冰雪的面目。
打大言不惭被哥哥当场抓包,嘟嘟吓得心跳一停,回过神来立刻给哥哥请安,刚想撒娇卖痴混过去,皇帝却压根儿没叫她起身,坐到了罗汉床上去,脸色难看不发一言,整个人散发着冰雪气息,不知是不是在外头冻着了。
皇帝没叫起,嘟嘟自己也会起来,皇帝眼神凝重看着她,嘟嘟心虚笑笑,赶在哥哥开口问罪之前先解释了一句:“几月不见,哥哥胖了些,看来这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皇后嫂子把哥哥照顾的真好。”
“怎么,我在宫里的时候没把你们照顾好?”
郡主这不阴不阳的一句,让嘟嘟心里一咯噔,看看并排坐在罗汉床上的三人,这是要三堂会审啊。
皇帝没理会她们说什么,只是盯着嘟嘟眼神不善,“你刚才说什么?你的婚事我做不了主,我同意或是反对都是无关紧要的,爹娘同意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