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一开始去S市的时候,我不喜欢宁行知这个人,不单单是不喜欢,甚至带着一丝讨厌。
到现在我还记得S市的那个夜晚,伍炀下药把我带到酒店的那晚。
宁行知救了我,却保了伍炀。
我不管他当时处于什么目的,他的做法毕竟和形成了敌对架势,那晚我落魄成什么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不是不想,是忘不掉。
可经历过之后的一些事,我慢慢接触到宁行知和白家的瓜葛,我对他态度渐渐变得模糊了。
不恨不喜,不怒不厌。
留下的唯有一抹同情而已。
有句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我在宁行知身上得到了验证,我觉得宁行知可怜,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利益权衡的家庭里,有一对父母,两个异母,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现在只剩下宁行云一个,却牵连着疑似杀母的幕后隐情。
还有寄托在“白笙月”身上五年的感情,随着白笙意的出现,全部破灭。
或许癌症对于宁行知来说,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他之前和现在面对的东西,可能比癌症可怕的更多,所以在医院的时候,他才能那么坦然的面对,甚至满不在乎生死。
程时晟不在京市,我担心宁行知那边的情况,不得不打电话询问禾辉的同事,没人知道宁行知在哪,都是最近没见过这个答案。
我对宁行知的生活范围不熟悉,不知道他在京市有几套住房,只能去之前的医院碰碰运气。中午值班的护士中有上次那个小护士,她居然还记得我,见我从朝护士站走过去,还抬头跟我打招呼。
“你是上次让我帮忙带东西的那位小姐。”
我点头,“过来看我朋友,请问他在哪个病房?”
“宁行知对吧?他还在最里面那个病房,昨天刚进来的,你今天就过来了。”
“谢谢。”
我道了声谢,向走廊尽头走。
原来宁行知是昨天住院的,看来我运气不错,真的在医院找到他了,还有是昨天,说明病情恶化的不是很严重,及时就医应该能缓解病情。
“当当当!”
我敲了房门,没有听到宁行知的声音。
“吱!”我推门进去,走了几步,视野扩大到整个病房,一眼便看到病床上的宁行知,右手点着点滴,表情意外的看着我,但仅仅也就一两秒而已,脸色马上阴沉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碰碰运气。”
我简单的回答着,转到病床另一边,抬头看了一眼输液袋,里面挂着淡黄色的液体,应该不是普通的盐水或葡萄糖。
“医生怎么说?”
我像家属一样文件宁行知的情况。
他目光一直跟着我在移动,但态度亦如既往的疏离。
“我很好,你没事可以回去了,不要把我在医院的事跟程时晟讲。”
宁行知的态度还是很强硬,一副不需要我们管他的架势。如果他不是程时晟的朋友,如果不是一起经历过种种,我还不至于同情心泛滥,自讨没趣跑到医院对他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