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人来过,跟第一次我见她时一样,穿着暗色系的衣服,身后背着一个皮包,两条带着拉成三角形,拽在手里面。
进病房的时候,宁行知也在,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整日待在这。
病房是一个单间,只有白笙意一个病人,带着氧气罩,手上胳膊上贴满了测试线,外面连接着测试仪。
我们进去的时候,宁行知正站在窗前,转身时,手里拿着一盆植物,好像是薄荷,因为病房里有一种薄荷的清新味道。
宁行知看到我,目光掠过我,看到后面的杜雅兰,我让了一个位置,两个人便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杜雅兰没说话,目光在宁行知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到白笙意身上。
白笙意的脸色比在青海医院好了很多,一些轻微的擦伤也消失了,干干净净的躺在那,一动不动,只有链接到她身上的仪器变化能证明她还活着。
说实话,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医院说她要静养,我们出去谈。”
宁行知放在手中的盆栽,一个人往门外走。
白笙意不能说话,我们来也只是看一眼,留在病房无益,跟着宁行知出去,我知道宁行知不是要跟我谈,杜雅兰也不是要跟我谈,是他们两个人有话要说。
我没有跟上宁行知的脚步,留在病房门外的长椅旁没动。
杜雅兰看了我一眼,我点头,意识她跟过去。
看着宁行知和杜雅兰一前一后离开,我在走廊长椅旁叹了口气。
那时候我在想,白笙意现在知不知道她起不来了,如果知道,她是想就这么躺一辈子,还是想早点结束生命?
如果换做我,又会怎么样呢?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推想。
过了很久,宁行知和杜雅兰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忽地感觉有人从我面前走过。
我当时微低着头,没看到那人的样子,只是看到一双反光的皮鞋和男士西裤的裤脚。
抬头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经过我了,正在向里面的病房走去。
我见他在白笙意的病房门口停下,他侧身向着我。
“这个男人……”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没有开口拦住对方,因为他没有走进白笙意的病房,只是在门口静静的站着,甚至连门把都没有碰过。
我不知道他是谁。
为什么会来白笙意的病房。
那男人站了一会儿,可能意识到我在看他,他转过脸时,我才看清他的样子,原来是那天我在“久天”工厂里遇到的男人。
上次见到,我就觉得他没什么特别,所以一时没记住,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他。
而且还是在白笙意的病房门外。
他认识白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