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拉我的手。

第一次送我回家。

第一次抱着我

第一次吻我。

第一次说，“老子真TM想上了你”。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程时晟给我的，这个男人太坏，把他所有对我好都深深刻在我心里，当那些记忆涌上来时，赚了我大把的眼泪。

我在心里念着，“不管怎么样，程时晟你一定要醒。我的眼泪不能白流，你醒了，统统都要还给我，一滴都不能赖。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我就哭死给你看。”

话正在心里念着，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我收了眼泪，抬头的时候，看到程时晟爸，他站在玻璃窗前，背对着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默默的看着玻璃窗的人。

当时是凌晨三点啊。

我想，虽然程时晟爸表面看起来很严苛，对儿子看似很无情一样，但不得不说，程时晟爸对程时晟所做的一切也是父爱的一种表现。

他不在乎这个儿子，不可能凌晨三点来医院。

他希望未来的儿媳妇家境登对，也是为了程时晟以后的事业。

不管他这么做有没有考虑到程时晟的感受，但那毕竟也是爱啊。

正应了那句话，你要不是我的孩子，我才懒得管你。

“伯父。”我站起来，站在程时晟爸身后。

他看了一会儿，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临走的时候，跟我说，“程时晟醒了，马上通知我。”

我点头，看着程时晟爸离开，那背影比我早上看到时少了几分挺拔，多了一分慈爱。

我想起程时晟之前说过，他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差点死了，在医院躺了几天，他爸都没来看过。他说他爸心狠，当时我也这么觉得。

可现再看，那不是恨啊，不是无情啊，是不想在程时晟面前表露，让他自己坚强起来啊。

那晚时间过得好慢，我身体本来就虚弱，后来终于停不住，不知不觉在椅子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刚亮，但还是灰蒙蒙的，到了冬天，京市的空气很差，起雾是常有的事。

我看了一眼窗外，好像还下了雪，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总感觉雾气里有东西在飘落。

医院很静，我把视线从外面收回来，看着病床上的程时晟，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跟我昨天见到他时，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知道这种担心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他要是心疼我，就赶快醒过来，要是不醒，那我就守一辈子。

我正这么想着，眼睛里的程时晟好像动了一下，我确定是幻觉还是真的，站起来扒在玻璃窗上，眼都不眨的盯着他看。

他左手食指真的在我眼睛里动了一下，我紧张的差点忘了呼吸，在他手指动了第二下时，我眼角滑落着凉凉的液体，同时看到程时晟缓缓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汇焦在我脸上时，与我四目相对，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慕绾绾，你TM又给老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