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着，我半蹲着整理衣服，被他握住手腕，一手带起来，“我只过去两天，你跟着干嘛！不许去！”

程时晟发了话，让我老实在家待着，别给他添乱。

我说，“我之前也负责过‘赢海’的项目，账目的东西我懂，过去能帮你一起审核报表，为什么不让我去？”

程时晟像是铁了心，说我道，“总公司调过去的审计，加上宁行知那边的人有好几个，根本用不上你。现在那边气候不好过，你别跟着添乱，好好在家待着。这两天，白笙月可能要回来，这边离不开人，到时还需要你帮我。”

白笙月要回来了？

而且就在这两天。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从杜雅兰到新能源项目，再到青海资金链问题，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笙月却要从国外回来了。

我问程时晟，白笙月回来了，是不是要我去接她？

程时晟说不用，还有更重要的事，可能需要我去做。

我问他是什么，程时晟说还不到时候，如果有人手下留情，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真要斗起来，结果还真不好说。

听程时晟当时的语气，感觉接下来会发生大事，我问他，他说的“有人”是不是指白笙月？

这话出口的时候，程时晟忽地目光沉沉的看我，但也只是一下而已，然后对我摇摇头说“不是”。

那晚我答应程时晟不去青海，但他也要答应我，手机必须一直开机，让我能随时随地联系上他。

程时晟满口答应说好，然后抱着我沉沉的睡着了，可我却一直在想程时晟说的“有人”是谁？

我一直以为这个人会是白笙月，但程时晟说不是。

那我便想不到，以目前我知道的几个人里，谁还有这个能力能把程白宁三家一网打尽？难道说，这个人我现在还不认识？

第二天，程时晟很早起来，说唐九在下面送他去机场，让我别出来，外面太冷，把我折腾感冒了，他在青海也不安心。

其实我是想送他去机场的，衣服都穿好了，程时晟拦着不让我下楼，没办法，嘱咐他好几遍路上小心，等人走了，我心里像露了个无底洞，悬着我难受。

程时晟走了之后，我给禾辉在青海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因为之前我在的时候，跟那边的人相处的还不错，他们又知道我和宁行云是好朋友，所以一般我打听些消息，他们大抵是会告诉我的。

那边的同事说，青海的资金链好像是出了问题，是程时晟公司的财务主管发现的。我知道他们说的财务主管就是王昌友。然后问宁总会不会去青海？那边的同事说已经通知宁总了，好像是今天的机票，从总部直接飞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里大概有了底。

资金链的问题是王昌友发现并汇报出来的，现在程时晟和宁行知都在往青海赶，这说明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不是他们两个，所以在我心里，这个“幕后主使者”一直印着白笙月的名字，可程时晟临走之前跟我说不是白笙月。

疑问又绕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