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他为了我,愿意等,但我希望这一天不要来的太迟。
浴室里没了水声,没一会儿,程时晟穿着睡袍走出来,他人高高大大的,肩膀很宽,睡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向床这边走。
我隐约看到他一条大腿内侧有疤,但又睡袍挡着,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被走过来的程时晟调笑了一句,“看哪呢?我下面就这么吸引你。”
我被程时晟吓了一跳,目光躲一样从他身上移开。程时晟靠着床头,一手将我揽进他怀里,声音低低的问我,“看够了吗?”
这话没有露骨的地方,可我知道程时晟在说什么,脸一下子红起来,忙转移话题说,“你腿上有疤?”
“嗯。”程时晟恍然应了一声,弯曲着一条修长的腿,睡袍撩开半截,露出那疤给我看。
那条疤痕不像是新伤,看上去有些年头,深深的一条。
“怎么弄的?”我问程时晟,手指同时指着那痕迹,指尖轻轻触碰到上面,麻麻咧咧的。
“小时候学骑马,被马镫子划的。”程时晟大大咧咧的说着,好像那伤不在他身上一样。
我不知道程时晟说的小时候是他几岁,但那疤痕又深又长,就算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被这么弄伤,当时肯定要疼的大哭起来。
“是不是很疼,你肯定哭了。”我用自己的想法判断着程时晟。
他挑着眉,没事一般回答我,“疼是疼,可老子没哭。哭有什么用,伤都伤了,哭也止不了疼。就这我爸还把我骂一顿,说我自己不知道小心,摔断了腿也是活该。”
这话说的,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觉得程时晟在骗我,斜他一眼说,“少骗我,你是你爸的儿子,划了这么大一条口子,你爸不担心的要死,还能骂你活该?这话我可不信。”“不信?呵~”程时晟冷笑一声,看我一眼又继续说,“可我爸就是这么干的。七岁让我学骑马,连马场的人都说我年纪太小,马镫子都爬不上去,我爸不还是照样找师傅天天训我。有一次从马背上摔下来,差点被踢死,我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十二岁的时候,又带我去学射击和击剑,有一次没带护具,差点把一个小孩儿眼睛戳瞎,对方家长闹起来,我爸用钱平了事,之后直接把私教接到家里来,每天像培养运动员一样训练我,一练就是四年,老子一身铜皮铁骨都是让他给磨出来的。”
这话着实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程时晟的父亲对他这么严格,同时也心疼程时晟,十几岁本应该有个嬉闹的童年,可程时晟却是在日复一日的磨练中长大的。
“老头子对我是狠,小时候不明白,又弄不过他,只能咬着牙硬挺过来,不过现在想想,我爸都是挺有远见的,弄了个铁人三项,从小我耐力和专注力就比一般人强,尤其是击剑这种训练,是在相互博弈中寻找对方的破绽,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某个方面,这些都是取胜的关键。”
程时晟的语气突然变得不正经起来,手指在我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我被他弄痒,扭了扭身子躲开,他邪笑着把我揽在怀里,沉沉的在我头顶吐气说,“绾绾,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小时候吃的苦,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