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来得太早了，看了几次手表，时间都没有到。期间，李荣山一直用指尖点着桌子，发出秒针一样的节奏，我很佩服李荣山的定力，在知道我今天有所行动的同时，还能表现的跟往常一样临危不乱。“吱！”

会议室的门开了，我看到了一张期待已久的脸。

汪文海穿着一身整洁的西服，金丝眼镜后面的目光和之前一样隐晦，他进门看到我们三个人，没打招呼直接往里面走，后面跟着何故。

“汪总怎么亲自来了？派人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应该去接您！”王昌友这个外交官还是很会说话的，而他看到汪文海时那副惊讶的表情同时也告诉我，李荣山并没有把我的计划告诉他。

何故让了个位置，汪文海坐下去，意思道，“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谈你们的。”

这话说的口不对心，在场四个人包括汪文海都心知肚明，“赢海”不赚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上次开会的净利润更是突破了新低，汪文海说他顺便过来看看，傻子才会相信他说的话。可汪文海要把我当傻子，我也不介意暂时先认下来。

所有人落座后，李荣山提到最近一个月“赢海”的账目状况，但唯独没说上次会议的-3.5%。如果刨除这个-3.5%，其实“赢海”之前的账目都是在水平线以上的。

可对于汪文海来说，水平线以上的净利润并不能满足他，账面的确是没有亏损，但实质上他没有赚到钱，这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打击是致命的。尤其是上次会议的-3.5%，汪文海现在不是亏钱，是亏很多钱。

李荣山很聪明，他把汪文海的心态吊得很高，他越是不提-3.5%的净利润，汪文海的脸色越阴沉一分，直到李荣山让王昌友回报项目进度，汪文海终于坐不住了。

“等一下，李经理对‘赢海’的账目分析很到位，但我想知道，上次账目里的-3.5%是怎么回事？‘赢海’的净利润已经跌破了百分比，李经理和慕小姐，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很抱歉，汪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3.5%是什么？‘赢海’目前没有出现过这么低的净利润？您，或者何先生是不是搞错了？”我一脸不懂的看着汪文海和何故。

“那你看看这个！”

汪文海把事先带来的文件甩到我面前的办公桌上。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打开文件仔细看了一遍，再开口时，反而比汪文海语调还高，“汪总您什么意思？‘赢海’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账目！”

“没出现过？”汪文海显然不信我的话，他站起来，指着我说，“那好，你把上次会议的账目拿出来看看，仔细看看上面的净利润是多少！”“很抱歉汪总，上次账目已经审核过了，我不可能随身带着。”我语气很冲，故意这么说给汪文海听。

他知道我之前是程时晟身边的人，“赢海”的账目又是从分公司统计出来的，出了问题，我说没带，显然是想隐瞒这件事，摆明了是帮着程氏集团坑汪文海的钱。

汪文海的脸快垂到脚面，阴冷的看我一眼说，“慕小姐拿不出来没关系，这里是程氏集团，‘赢海’所有的账目都能查的到。李经理，请你把上次会议的账目拿出来，让慕小姐好好看看，-3.5%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