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每每快要接近答案的时候，我都特意避开。现在，是真的避不掉了，我也只能坦然面对。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程时晟眼里是什么样子？

是心灰意冷，还是幽怨绵绵？

或许在程时晟眼里，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之后程时晟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默默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句话没说，脑子空空的，什么也不想想。车子停在宋予微家楼下，我下车，刚走了两步，听见程时晟问我。

“慕绾绾，如果这次牵连到你进去，你会不会恨我？”

“会”或者“不会”，其实都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愣了一下，转身看见程时晟站在车门外，我刚想回答他的时候，却听见他对我说，“早点回去休息。”

程时晟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悔恨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回答他。

进家门时，听见宋予微问我，“这么晚，不会又陪程时晟吃饭去了吧？”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沙发走过去，靠在她身上，“宋宋，我好累。”

睡着之前，我好想听见宋予微跟我说，“绾绾，累就睡一会儿吧。”

再睁眼的时候，我躺在宋予微怀里，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圆钟，已经十二点了。

我不知道我在宋予微怀里睡了多久，她累不累，就这么让我依着。

“绾绾，你怎么了？”宋予微见我醒了，问我。

我说，“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总是想睡觉。”

之后我怕宋予微看出端倪，从她怀里爬起来，回到自己房间。

我真的是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所有人都在忙活自己手上的工作，似乎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

之后我被通知，“黄金地”的项目不用我负责了，公司安排我去S市接管另一个项目，具体周期不定，有变动总公司这边会通知我。

助理给我订了下午的高铁，说那边有同事接待我，让我准备一下，直接过去就好。回家拿了点东西，给宋予微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出差，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不知道，回来之前会告诉她，她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地方给她打电话，高铁上有快餐，让我记得吃饭，我点头说好。

下午我上了高铁，看着站台在我眼前转瞬消失。

我不明白，程时晟为什么不让我负责“黄金地”的项目了？他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哪怕打个电话亲口跟我说也好。

可是他没有。

昨晚我和程时晟的谈话内容，涵盖了太多事情。

我知道了他太多秘密，却在他问我那句话的时候，没有回答他。

或许我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可以在铁窗外等他，却不能跟他一起分担责任的女人。我是，或与不是，就如同窗外一瞬而过的景色，似乎捕捉到了，又好像没看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