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手机突然又响了，我不知道是因为刚接完伍炀的电话，心情不好，还是因为来电显示上这个人太久没打电话给我，我有点赌气。反正就是响了好几声，我都没接。

最后还是宋予微叫我，“绾绾，你电话响了。”

我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才接了起来。

“慕绾绾，我的电话你都敢不接了，啊？”

我听见程时晟生气的语调，但我心里也窝着一口气，赌气回他。

“程总，我这不是接了吗？”

“你再不接，我就开车冲上去撞门了！”

我脑子一愣，马上跑到阳台外面去看。果真在楼下花坛旁边，看见一辆路虎，程时晟就站在车前，一手插着兜，一手拿着电话，抬头看着我这边的方向。

这种画面，我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憧憬过。我无数次的想象过，我站在宿舍阳台上，看着伍炀站在下面喊我名字，我的名字响彻在整个宿舍楼里，然后我像只小鸟一样，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飞到他身边。

可这终究只是一个幻想，一个之前没能实现，今后我也不想在实现的幻想。

“喂，看到我了还不下来？”

我眼睛里是程时晟的人，耳边是他的声音，我说，“程总最近不是很忙吗？这么晚不回家睡觉，找我干什么？”

之后我听到程时晟疲倦的声音，“慕绾绾，我出国半个月，刚下飞机第一个来找你，你别告诉我，人都到了，你不愿意下来见我。”

那一瞬，我也不知道程时晟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他骗我，我也当作是真的了，从阳台跑进客厅，宋予微看见我问，“绾绾，你干嘛？”

我拿了一件大衣，临出门前回她，“临时有事，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之后我也不知道宋予微还说了什么，进了电梯，我突然感觉心跳的很快。

我刚刚跟宋予微说了什么？

说我今晚不回来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那可能真的是我当时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我跑出电梯，在离开这栋公寓之前，放慢脚步。

程时晟站在车前，穿着一件大衣，远远的看着我。

这种感觉很微妙，我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我在一步步走进程时晟编织的网，而且对此沉迷不知归路。

“上车。”

我听见程时晟这么对我说。之后车子开进了一家超市停车场，程时晟带我走进去，推着一辆购物车，随手把看到的东西丢进去，不一会儿，大半个购物车都快满了。

不明白程时晟想干什么，我开口问他，刚说了“程总”两个字，被他打断道，“你会做鱼吗？”

我下意识的点头，又摇头。

程时晟看见我模棱两可的样子，笑着说，“没事，买了再说。”

之后，我看着程时晟买了条鱼和很多菜，还有红酒和几打啤酒。结帐的时候，收银员一直在看我们，估计是没想到大晚上还有人买这么多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