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我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这个号码我好像在哪见过，脑子一转，突然想起来，是吕涛给我的名片。

吕涛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喂，慕小姐。”

“你好，吕先生。”

“有时间出来见个面吗？”吕涛直接问我。

我心想，这个“见面”肯定不一般，回他，“如果是谈工作，恐怕要再约时间。”

因为“黄金地”的项目是个大事，我不想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和他们见面，一旦说错了话，后果不是我能负担的起的。

“跟工作无关，只是单纯想约慕小姐出来见面，不知道慕小姐能不能赏个脸。”

吕涛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再推脱就有点不近人情了，毕竟我们有合作关系，彼此卖个面子，还是有必要的。我说，“那好，你说地点，我现在过去。”

之后我叫师傅掉头，去了东城的一家西餐厅。

我在车上的时候就想过了，吕涛找我，绝对不是单纯的闲聊，汪文海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我比他们更清楚。

我进西餐厅的时候，吕涛已经到了，他开了一瓶红酒，坐在椅子上等我。

我过去跟他打招呼，相互客套了一番，然后点了单，上菜之前吕涛还在东拉西扯的跟我说闲话，等主菜上完，服务员撤了，吕涛的口吻和话题就变了。

“慕小姐能在程总的公司，一举拿下这个项目，绝对证明了慕小姐的能力，等做完这个项目，职位绝对更上一层。”

吕涛考我，我点头领了，却不跟他搭腔。

他说完那些话，有意无意看了我两眼，见我没说话，尴尬的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其实这个项目吧……”

吕涛口吻一顿，我就知道重点要来了，却装作意识不到的样子，继续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这个项目说赚钱也赚钱，说不赚钱也不赚钱。上边把一块地批给两个公司开发，其实就是想让两家互相牵制，稳定房价而已。哪一方也不敢动手脚，一旦被对方发现，肯定给举报了，到时剩下一家公司，钱全在这里面。”

吕涛把话说的很清楚，但程时晟之前就点拨过我，这里面的门道我早就看清楚了，他不说，我也知道。

我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对吕涛说，“数据报表之前我们互相看过，程氏集团一向遵纪守法，贵公司请放心，我们这边绝对没问题。”

不管程时晟私底下想干什么，我要先把公司的形象摆明。旗先立在那，想拔要凭本事。

我一句“遵纪守法”放在那，吕涛明显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又喝了几口酒，脸明显都红了。

我想话说到这，他应该也没什么好跟我谈的。

汪文海想让我变成第二个断手男，他起码要找个能说会道的拉拢我，吕涛不行。

我这么想着，准备打招呼走人，吕涛突然说了一句话，把我刚才所有的想法都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