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跑出去吧？

“有很多跑出去的，但是，别的城不管他们。我们的事儿传出去了，一听说是郢川来的人，四周都是城门紧闭，哪儿也不要。后来，官老爷跑了，跑之前，还把城门给关死了。有能耐的跑出去，没能耐的，就在这城里头……一点点的都死了。”

女人说到这里，看着自己的孩子，眼里都是眼泪，“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那个能耐。本来想着在这个地方躲着，能活一天算一天。但是……前不久我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也被咬了一口，活不长了。”

说到这里，女人还把自己胳膊上的牙印，给苏清梦看一眼。

女人本来就瘦弱，胳膊上的牙印周围一圈都是淤青，很是骇人。

阿成在旁边听得抹眼泪，“才不会呢！娘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个药不行，我去给你找别的药！”

女人却没听阿成的话，而是盯着苏清梦问，“姑娘……我知道，您肯定不是普通人，您说……能把我们带出郢川，是真的假的？”

苏清梦抿着唇点点头道，“当真，我带你们出去。”

“太好了。”女人这么说着，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喜色，只是看一眼儿子道，“阿成，你去，给娘拿个东西。”

阿成也很高兴，开开心心地跑出地道。

苏清梦却看出女人的意思，“你有话和我说？”

女人虚弱地点点头道，“姑娘……我走不了啦。而且，带着我，我也是个累赘。你要是真的能带我们走，就带着阿成走吧。那孩子聪明，机灵，您给口饭吃就行。要是实在不行啊……出了郢川，再给他扔了也成！”

“我这个当娘的……就希望我的阿成能平平安安的……”

女人说话的时候，让苏清梦的脑子里渐渐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当初她娘，也是这么说的。

苏清梦的心念微动，刚想说女人自己也会带出去，阿成的脚步声就传来。

阿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干净衣服，还拿来一块沾水的布巾，一脸的喜色，“娘，给你衣服，给你擦擦脸！你换好衣服，我们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