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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宫烨编辑信息的时候，魔都中心医院的张医生，也就是程如风母亲的主治医师，把程如风叫到了办公室。

但，并不是说她母亲的情况，而是把她父亲，程毅患了肝癌的事情告诉了她。

张医生没有找程毅本人，因为这种事，要是病人本人知道了，心理负担太重，会加重病情。

“就是这样，我们在你父亲的肝脏部位，看到了不该有的阴影，验血的结果也说明是肝癌，晚期。”

程如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医院的，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坐在海边的沙滩上，赤着脚，衣摆已经被海浪打湿了。

她脸上糊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海水，拖出了长长的两道，已经干了。

她整个人现在都是恍惚的，似乎刚刚张医生跟她说的那些，都只是一个噩梦。

但手里的检查报告却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她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一回，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埋住脸哭了起来。

也许，人这种生物，只要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就会想要回到以前吧。

明明以前的生活也不见得有多好，甚至当时还想着、盼着，时间快点过，痛苦也快点过去……

但，现在的境地，以前的那些不开心，那些痛苦，似乎就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程如风就是这样，她好想回到以前，好想回到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也不开心，终日陷在内卷里，担心考试，担心成绩，还被霸凌，害怕近视度数在无休止的学习中再度加深。

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至少，父母还健健康康的，她甚至觉得，那时候的伤春悲秋是有多傻。

……

南宫烨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在一阵纠结之后，还是决定打电话跟他的如风学姐说。

听到电话铃声的程如风，尽力平息了一下情绪，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如风学姐。”

“嗯呐，是我啊，南宫烨同学，你有什么事？”

“我刚收到消息，阿姨的病情，快稳不住了，但肾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程如风直接傻了，手机掉在沙滩上，南宫烨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脑子嗡嗡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海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