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予慧跪着又接连上前了好几步,泣不成声的道:“郡公死在龙门渡,也算是遂了他的心愿,可他真的该死在那里吗?”
“……”
“皇上,皇上心里是最清楚的!”
“……”
“神武郡公不该死的,他不该死在龙门渡,更不该被——”
“够了!”
宇文渊突然怒喝一声,整个大殿都险些颤抖起来,而韩予慧未出口的话硬生生的被截断,只能红着眼睛,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宇文渊沉沉的出了一口气,然后道:“来人,把她带下去,关起来!纹樱,杖毙!”
几个小太监立刻走进来,拖着昏厥过去的纹樱出去了,可走到韩予慧身边却又有些犹豫,玉公公明白过来,立刻小声的问道:“皇上,不知要把她关到何处。”
大殿上的气氛又是一僵,所有人都看向了宇文渊。
要知道,把人关到什么地方,也意味着这件事的严重性和皇帝的某种裁决,比如之前对商如意虽有怀疑,但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又顾忌到皇室的颜面,宇文渊还是并未将她打入牢中,而是让她到承乾殿禁足,这便是皇帝昭示出的自己的态度。那么这一次——
就在所有人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宇文渊寒声道:“交给大理寺!”
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气。
<div class="contentadv"> 那几个小太监领命,立刻便要伸手将韩予慧从地上拉起来,可她并没等他们动手,而是自己伏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来,自己走了出去。
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两仪殿外,宇文渊才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固然有怨,有怒,可商如意却也仿佛看到了一些深深的不舍和无奈,仿佛一个本就置身冰天雪地的人,眼睁睁的被夺去了最后几件御寒的衣裳,剩下的人生里,只有透彻肌骨的严寒。
但,这样的脆弱,也只是转瞬即逝。
下一刻宇文渊已经收拾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对着大殿上的众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相继站起身来。
宇文渊又道:“元乾现在如何?”
楚若胭立刻道:“那碗汤药查出问题后,儿臣并没有给元乾喝下,他现在只是对之前喝下的那些参杂了丁香粉末的汤药不应,所以哭闹不止,所幸剂量并不多,所以没有大碍。不过——”
商如意立刻道:“儿臣恳请父皇,让苏太医再来为元乾看诊。”
宇文渊转头看了玉公公一眼,玉公公道:“奴婢立刻传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