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沉吟了一瞬：“或许…是载着树叶？”

“有机会，但不一定能到达彼岸，就算是微澜浅溪，也可能因此漂流一生。”

易雨神情促狭地望着魈：“大圣怎么看？”

魈抱起手臂，语调冰冷。

“被鸟吃掉，尸体就会留在胃中，等到鸟过河的时候，自然也就过去了。”

“噫！好可怕的比喻！”派蒙捂着眼睛，作恫吓状。

易雨敲了敲太阳穴，一脸无奈：“不愧是护法夜叉，轻易就给出了常人无法想到的答案。”

“谜题的解，是什么？”荧眨了眨剪水双瞳，饶有兴致。

易雨神秘一笑，恰好有着流风拂过，将他手中的叶子吹落，毛毛虫粘在叶片上飘向远方，渐渐淡出视线。

他收回目光，语气轻如蝉翼。

“变成蝴蝶。”

魈虹膜上的金瞳缩成针尖一般大小，失去些许焦距，陷入沉思。

易雨继续说道：“毛毛虫会经过茧化，在里面经历无光无声的困境。”

“最终，它们会脱胎换骨，焕发出惊艳群花的色彩，飞向青天，渡过湍急的河流。”

“人，或许大抵也是如此吧…”

魈的眉毛拧成一线，缓缓道：“为了素不相识之人，值得吗？”

易雨仰天而笑，负手而立，颇有壮士的豪迈之感。

“虽千万人，吾往矣！”

派蒙眨了眨狐疑的小眼神，似乎洞穿了某人的心思。

“其实，易雨只是为了把手链还给‘卿云’姑娘，并索要一些原石吧？”

易雨平地踉跄了一下，回头一脸哭丧的模样。

“破防了破防了！你这应急食品，懂不懂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啊！”

魈懒得理会二人的博弈，无奈地摇摇头，干脆闭目养神。

一只滑若无骨的柔荑搭上易雨的手心，后者视线被那张眼神担忧的倾城容颜所占据，再无世间一毫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