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微笑道:“我听说,沈太医每天都会被请去为安国公主诊治。”
赵月突然以为自己想明白了,“啊”地一声,道:“难道那沈大夫动了什么手脚?”
李未央摇了摇头,道:“沈大夫不是我的人。”
赵月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开始有点想不明白了。李未央慢慢道:“那句话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随口一问?!”赵月瞪大眼睛,什么叫随口一问?
李未央微笑,看着窗外的明月,叹息道:“拓跋真大概是厌烦这个妻子了,所以想要让她自己慢慢死去,派了沈太医去替她诊治,还提醒她十日内不得圆房,但人都是这样的,总是太心急,拓跋真又在若有若无地透露出纳妾的意思,她自然不肯再等……现在出了事,拓跋真却是干干净净,安国公主自己却是要倒霉了。我么,不过是好心提醒她这一点而已,不要稀里糊涂做了替死鬼。”
除了灰奴之外,三皇子府中仍有密探,虽然接触不到核心的秘密,但是拓跋真和安国公主圆房这种事,安国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所以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消息,会传到李未央的耳朵里也不奇怪,只是赵月却想不到,拓跋真竟然如此狠毒,明知道安国公主对他一片痴心,还毫不犹豫地要送她上西天。
“小姐,就让安国公主这么死去不好吗?这可不干咱们的事!”
“就这么死?不是太便宜她了吗?”李未央的笑容在月光之下带了一丝冷冽,“这出戏,缺少了她怎么唱得下去!她不是完全的蠢人,你说她知道了拓跋真的狠手,会不会发狂?到时候一定比她这么安安静静的去死好啊!你说对不对?”
赵月听到李未央说的话,心头越发迷惑起来。
李未央却慢慢道:“不必着急,等三天后大军出城,一切的秘密自然就揭开了。”
马车慢慢在李府门口停下,赵楠站在门口,一直静静等待着李未央的马车,见到她们回来,便跪倒在地,沉声道:“郡主,主子说了,从此之后就让属下跟在您的身边。”
李敏德?他要走了?李未央心头掠过一阵莫名的心慌。她下了马车,慢慢道:“他在哪里?”
赵楠垂下了头,道:“属下不知道。”
李未央冷冷望了他一眼,回头道:“赵月,备马。”
赵楠吃了一惊,抬起头道:“小姐——主子说了,不必您相送。”
“什么时候轮到他说了算了!”李未央冷声道,清秀的眉眼在月下显得有几分凌厉之色,赵楠心头一震,道:“主子——现在怕是已经出了南华门。”
李未央不再瞧他一眼,翻身上了马,赵月赶紧也找了一匹马,跟随李未央向南华门疾驰而去。赵楠吃惊地看着一路马儿绝尘而去,几乎说不出话来。
南华门外,李敏德,不,如今应该叫他元烈,此刻他矗立马上,遥遥望向城内,面上露出一丝微笑,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侍从低声道:“主子,咱们该启程了。”
元烈微微一笑,转身勒紧了缰绳,就要下令出发,谁知侍从突然惊呼一声,元烈回头一看,却见到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一个女子利落地下了马,快步向他走过来,元烈瞬间,犹如石化。
顾盼之间能够让他心神为之夺走的女子,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