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阵抽气声。
“竟是这样?”
安婶子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向柳采春嘀咕:“当年你还小怕是都不记得了,咱村里可是好多人都纳闷,你姑咋的过继个那么大的孩子,原来都是田氏闹的啊。啧啧,这田氏可真是心毒。”
田氏在各式各样的目光下气得跳脚:“喂,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污蔑自个的亲嫂子,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自己没本事教好孩子,跑回娘家撒泼胡乱攀咬算什么?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你来啊,你看我怕不怕你?”柳大姑又笑又哭,哭得声音都嘶哑了,“这是白老三媳妇说漏了嘴亲口说的,说你拿了她二两银子!你敢说没有?你敢指天发誓说没有?”
柳老爹猛地看向田氏。
田氏下意识慌了神,强自嘴硬:“胡说!就是你污蔑我!”
柳大姑哭诉:“白小满八岁了,早就记事儿了,有自己的亲爹亲娘,哪儿能跟我亲近?我对他再好有什么用?有什么吃的他都偷摸着往他亲爹亲娘家里搬,锅里的饭都能盛了给他们、母鸡下了蛋他但凡看见也都拿了去,菜园子里的菜那更不用说,这些年他们不知吃了我多少。甚至连我辛辛苦苦养猪养鸡卖的钱都偷了去。逼得我只好买了锁将房间锁起来,时时刻刻提防着他。我给他做的新衣裳,隔天就穿在他弟身上,转过头又要我另做,我不做,他亲娘便跑到里正那里说我虐待他......这些事情我便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每次回娘家请哥嫂做主,你们却压根没当回事,反怪我不用心,说我没好好待孩子、怪不得孩子不跟我亲近。让我对孩子好一点、再好一点,孩子总有一天会被我感动!”
“我能有什么法子?都已经过继了,我也只能继续这么熬下去啊。”
“可是,就连他的亲事,他亲爹亲娘都要插一手!他亲爹亲娘招呼不打一个便给他定了亲事儿,定的还是他亲娘的娘家侄女!问我要聘礼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回事儿!”
“我凭什么拿聘礼啊?还要十两银子、两匹红布、两斤红糖、两对鸡......还说什么若是没有拿田契抵也成,老娘呸他们!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
“他们这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大哥你也不肯帮我做主?”
柳大姑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道:“这门亲事可是你和嫂子给我找的,我那过世的死鬼本就是个病秧子,眼见活不长的,你们贪图聘礼——”
“你住口!”
柳老爹气急败坏,眼神怨怒,他在责怪柳大姑在人前说家里的丑事,这一个二个的,都那么自私,一点儿都不懂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