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来体弱多病，能嫁给和珅过着如此体面富贵的生活，儿女双全夫君又尊敬她，后院的妾侍也没作妖的，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的确已经没什么太大的遗憾了。

也因此，她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我这一生能嫁给老爷，过上这十几年太平日子，实在是很满足了，只是我走了以后，除了放心不下老爷以外，就是那几个孩子了……”

“说什么胡话呢，我已经到处为你找名医来诊治了，你这身子就是亏虚了些，好好将养着，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和珅不想听她说这么伤感的话题。

冯雯雯微微一笑，虽说有些虚弱，眼睛却是出奇的亮。

锦瑟看了微微叹息，这是回光返照之兆。

“老爷还是让我说完吧，否则只怕日后没什么机会了，我心里也会不安。”

和珅也能看透冯雯雯这是想要借机提前交代遗言。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说吧，我都听着。”

冯雯雯笑了，喝了口茶声音温婉：“我知道天爵这孩子素来心有成算，没什么可担心的，等日后娶了公主好好过日子，好歹能求个一世安稳，也能让你仕途多一份保障。”

锦瑟知道天爵指的其实就是丰绅殷德，只是冯雯雯同样只是看到了眼前，没有看到将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帝位上的人一旦变了，过去的君臣恩义都可能会如浮云一般靠不住，甚至可能会成为罪状。

不过锦瑟知道和珅最近倒是的确收敛了不少，估计是被自家男人警告过了。

如和珅这样的老狐狸自然明白，能警告他反而是好事，若是不管不顾才是真正要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