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出了县城,直奔邻县。然后进一家早准备好的宾馆。下车,这里完全是陌生环境,从坐车到时间算,杨平华也猜到他被带出柳坪县了。
进宾馆,在宾馆的顶楼,有三间房。
跟着李浩然一起进房间,江情华也跟进来。到这边,有两个警员也在,很可能是看守他也防备着他有什么反抗、逃走等动作。进宾馆时,两年轻警员随没有抓着他押走,却跟在身后有那架势。
看得出来,这次李浩然他们的准备工作更周密,而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同了。很可能准备来硬的,如果不配合的话,会采取一些可能的措施。
杨平华心里苦笑,张国栋等人的反应超出他的预计,这样一来,倒是要小心应对,免得吃眼前亏。真被他们刑讯一番,那才不合算。
房间里摆一张办公桌,显然事先就准备好了。要杨平华坐到办公桌前,李浩然和江情华坐到桌另一面,冷冷地看着他。
“李书记,你们这样扣留、拘押我,限制我人参自由,是不合法的。你不知道?”杨平华这时候也平静下来,不去刺激这些人。
“不合法?”江情华尖锐的声音也彰显出她的愤恨,“杨平华我告诉你,你目前只有老老实实地交待自己的罪行,交待清楚了,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的罪行?江主任,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须有,还是什么罪名?”杨平华语气也变得冷一些,“江主任,你也是县里领导,说话要讲证据。我们国家是法制国家,可不是谁想扣帽子,想打击报复就可随口成罪的。像江主任这样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诬陷。”
“告我诬陷?你去告吧。这是事实,也是县里集体意志。对你所犯严重的罪行都已经认定清楚,就是给你一个自新的机会,让你主动认错,坦白从宽,戴罪立功。”江情华锐声说,“杨平华你还在做梦吗?企图蒙混过关,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杨平华,我告诉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交待清楚你的问题,组织上会考虑你的态度,酌情做出从轻处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不要真走上绝路……”
“呸。”杨平华朝江情华做一下表示,看李浩然一眼才说,“李书记,江主任虽然是县委领导,她什么时候调任县纪委了?江主任改任纪委书记啦,怎么没听说过?”
杨平华也是故意这样说,江情华逼着杨平华认罪,语气咄咄逼人,杨平华自然不会跟她吵,可也不你让她得意。不是警员、不是纪委的人员,就不你参与这种事情。
“江主任受县里委派,对你的问题进行工作。平华镇长,还有什么问题?”李浩然倒是从容,稍停,才有说,“平华镇长,县纪委既然把你请来,必然是掌握了真凭实据,不然,我们怎么会这样做?江主任也跟你说了,问题严重,自己主动交待,那才有主动权,我们在结案之时,也会根据你的态度,酌情考虑处理结果……”
“说吧,杨平华,不要白白浪费时间。你干过那些有罪的事实,县里清清楚楚。这时候,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还给你透露一点,这里已经不在柳坪县内,甚至都不在麻哈市范围,就不要想那些侥幸的事。到这里,没有侥幸,唯有交待清楚问题,可不要逼着我们用什么手段……”江情华大声说,随即,一拍桌子,站起来,威风凛凛的神态,“快说,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江主任,”杨平华看江情华一眼,最后视线停留在她耸起的山峰处,“我是不是男人,就无需江主任关心。你只要关系其他人就成。”
杨平华的意思很明显,说的是江情华老而丑,他说看不上眼的。对于江情华的底细,杨平华前世了解非常清楚,她这双鞋是只有百多人穿过,自然厌恶得很。而她的丑态,至少有上亿的人都看过,想着都恶心。
“你……放肆。”江情华自然能够听出杨平华话语里表达的意思,更是愤怒难抑。
“江主任,还是我来问杨镇长吧。”李浩然对江情华说,要她先离开去休息,免得让杨平华气她,忍不住了,反而不易问出问题。
江情华是不想走,觉得自己离开,算不算输给杨平华?但也明白,今天这个事情,还得抓紧时间,越快得到杨平华的交待,对接下去的处理才有利。
《人民报》刊出杨平华的文稿,这就是一个风向。柳坪县这些人何曾不知?但杨平华揭了县里的疮疤,那就必须受到惩罚,在上面的意思抵达县里之前,将杨平华处分了,记入档案,那才是对他的惩罚。而这,操作起来要抓紧时间,才你达成目的。
只要处分下达,县里这一关可快速通过,至于市里那一关,先给结论执行之后,再往上报备,市里未必有人站出来否定县里的决定。因为像杨平华这样,把基层的工作往外捅,是体系里的忌讳,人人都不喜欢这种人的,市里说不定也希望看到惩处杨平华的结果。
站起来离开房间,走出房间时,江情华忍不住冷哼来表达愤怒。再关上房间门,李浩然叹一口气,才说,“平华镇长,有必要这样故意气江主任?一时冲动,承受的后果是什么,难道你不知?”
杨平华看李浩然一眼,知道这个人是张国栋的一条狗,这时候不过是假装在关心自己而已,笑笑,说,“多谢李书记关心,上一次,也是李书记帮我解决问题……”
杨平华也在故意装傻,好像看不穿李浩然的伪装一般,语气平和,带有稍微的感激之意。
“杨镇长,你年轻,做事有干劲,能力很不错。这是你的优势,如果能够发挥优势,要不了几年,就会升到县级干部了。不过啊,你做事也冲动……比如之前,把县里设立的路卡直接顶回去,这就是工作方法问题,要好好琢磨,改一改这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