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要命的是，它的扩散，并没有让向天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越加觉得舒服之极，甚至生出希望它将自己完全包裹住的想法！

对面，老者的笑容，越发炙热起来：“如何？感觉到了吗？”

向天睁开眼来，看向他：“你，已经被它占据了？”

老者眼中透出异样之色：“我玄修近百年，卡于瓶颈，已然久矣。直到，我遇上了‘它’，终于明白，原来在我眼中的高山峻岭，在它的眼中，不过地上一块小石头罢了。和它融合，将会使你的修炼，如履平地，踏上前所未有的境界！”

向天感觉着意识之内，那白色雾气仍在疯狂扩展开，再看看对方的神情，也不禁生出异感，下意识道：“它，到底是什么？”

老者缓缓道：“你在追寻什么，它就是什么。在我眼中，它，就是‘道’！”

道！

这一刻，向天心中，翻起巨浪！

无论是武道，还是玄道，均在追寻的至极目标！

无人知道，什么是“道”。

这在文字上，可以用来解释和表述的东西，在实际上，虚无飘渺。

唯有见到它的一刻，才知道它是什么。

这也是向天武修以来，最深的体会。

张九清无疑是玄门顶尖之人，他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

这样的人物，不可能随便将任何一个东西，就视为“道”。

所以当他这么说时，说明他是真的认为，那就是“道”！

难道，自己也将步入他的后尘，去见识那个“道”吗？

但与此同时，向天意识深处，却闪过一抹异样。

令他直觉感到，不能这样做。

若任由体内那团白色雾气，将他占据，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纵然他有这种想法，却仍然还是被那股越来越强的惬适感影响，根本没有办法制止它！

就在这濒危一刻，向天意识之内，猛地荡起一层无形波动！

轰然之声中，四散开来的白色雾气，像是触及了向天意识内某种防御机制，被这波意识力量的震荡，震得往回一缩。

蓬蓬蓬！

只存在于意识内的震荡，一波接一波，以不可抵御之势，疯狂压制着那团雾气！

片刻之后，所有白色雾气回归一团，接着不断缩小，在那意识之力的镇压下，终于消失不见，不复存在。

“你……竟然把它毁掉了？！”对面的老者，终于不笑了，震惊地道，“你知不知道，你错失了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我知道。现在我能清楚感觉到所有的负面情绪，这证明我已经恢复了正常。”向天缓缓道，“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你会漠视自己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