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片云呀
慢慢地走过来
请你们歇歇脚呀
暂时停下来
山上的山花儿开呀
我才到山上来
原来嘛你也是上山
看那山花儿开
……
少女的吟唱在耳边盘旋。
清风越过规矩的窗户吹来,轻轻吻过嘈杂教室内少年黑色的发尾。白色的校服短袖被玻璃透进来的光斑晕上一层去浅淡的光晕,仿佛一块冷玉置于烫金日光之中。
他周围的人都在互相玩笑,或许是看他睡觉,便没有打扰。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从教室后门进来,拨开挡在走道上的同学们。椅子挪动的声音不绝于耳,将窗外树叶沙沙声尽数掩盖。
男生走到少年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
“桐哥,桐哥!”小徐摇了一阵儿,没把人叫醒。他从自己的校服裤兜里掏出一罐雪碧贴张海桐脸上,刚从冰柜里挖出来的,这么大热天放裤兜里他都觉得大腿肉冻得慌。
易拉罐很快在张海桐脸上并出来一小片红色。
张海桐感觉眼皮很重,大脑也很沉。
校园广播里放的歌曲萦绕在风中,甜美稚嫩的女声仿佛香樟树上摇晃的叶子。露在外面的胳膊皮肤泛凉,背心也很凉。这似乎是很热的天气,但沉睡的他只是觉得凉。
睡意如潮水般褪去,大脑清醒,疼痛瞬间上头。仿佛一台运行精准的机器忽然老化,转瞬镀上一层铁锈。关节缝都透着酥麻酸软。
凶猛的疼痛层层叠加,很快就变得麻木。疼痛感官不再那么灵敏。
张海桐趴了一会儿,等背上那种炸烂一样的痛感逐渐麻木,他才缓缓坐起来。
没有身体遮挡,浅色桌面上光斑点点,缓缓摇晃。
小徐看张海桐刚醒过来眼神很木,用二次元的话讲就是失去高光。
这种眼神与往日里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