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羽箭射中的人，本应该是她。

李亦萱看着周轩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抬手想触摸，可又怕再次重伤了他。

这一刻，她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临到出口，却只化作一句。

"周轩，你……疼吗？"

周轩仍旧是那副没脸没皮的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疼。"

看着他重伤的样子，李亦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口的坠疼，那令人窒息的感觉清晰的告诉她，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早就无声无息被她放在心里了。

周轩望着她红润的眼眸，明明伤口很痛，他却觉得很开心。

"萱儿，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李亦萱紧紧握住他的手，她很想告诉他，是的！

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怕一出口，便忍不住痛哭出来。

得不到回答，周轩也没有失望，他笑着开口，"戏文里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伤口的疼痛终究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但又迅速被他掩去，继续说道，"萱儿，你可愿以身相许？"

李亦萱眸中积蓄的眼泪再控制不住，似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

她唇瓣颤抖，轻声而又坚定的回应，"我愿意。"

"周轩，我愿意。"

周轩倏地笑的愈发灿烂，"我之前说，你话多的时候，没有几句是我喜欢听的，但是这次你说的话，我真的很喜欢听。"

他缓缓松开李亦萱的手，从袖中掏出一个明黄布包着的东西，放进她的手中。

"我知道，即便如今你我情意再深，你终究对未知的未来心存不安，为了让你安心，这便是我为你求来的保障。"

"打开看看吧。"

李亦萱小心翼翼将布包放在地上，缓缓揭开包裹的布，露出里面明黄的——圣旨！

李亦萱大惊，不可置信看向周轩，"这是？"

"这是一道空白圣旨，是我向父皇求来的，也是给你的保障。"

"来日，我若让你不开心了，或是……你厌烦了我，都可以凭这一道圣旨，为自己求后半生的安稳。"

"哪怕，你不想再待在皇宫，也可以用这个圣旨，让我放你离开。"

李亦萱怔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周轩竟能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