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打听了一下,白欢喜选了价格相对被平民百姓所能接受的济世堂。
一进门,一股子中药材的味道并不算好闻。
坐堂大夫总共两位,一位年轻些,面前排队的人熙熙攘攘,他累的不可开交根本没空说话。
另外一位则白发苍苍,老神在在坐在一排药材柜前,捧着本医书看的认真。
他也不看病,面前也无人排队,清闲至极,可是模样瞧着却有几分神医的样子。
白欢喜两相对比,当即拉着李康来到他的面前。
“大夫,我们要看病。”
白欢喜和李康站在他的面前,恰好挡住了他的亮光,导致他看不清书上的字。
老大夫很是不高兴抬起头,没好气的开口。
“小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老夫我不看病?”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准确来说,老夫我不看小病,城中人人皆知。”
白欢喜摇头,“我不知道。”
她只是看那位年轻大夫挺忙的,排队都排老长了,很费时间,才找的这位老大夫。
再说了,大夫不就是看病的吗?还有这么多规矩?
不过李康的病,应该算不上一般的病。
“大夫,我相公的病,不是什么小病,自然得找你。”
这老大夫还挺傲气,一般小病他还不稀罕治,这样的招牌打出去,自然都不乐意找他看病,这不诅咒自己嘛。
除非是明知自己大病缠身的。
老大夫闻言这才舍得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对着李康一番望闻问切。
见他面色红润,行走正常呼吸平稳,舌苔干净无异味,瞧着也不像得病的样子啊。
莫不是消遣他?
再抬起李康的手腕,闭眼把起脉来。
这一把可不得了!
老大夫睁眼看看李康,神色古怪,又闭眼继续把脉,时不时皱眉啧啧几声,啧的白欢喜都要没脾气了。
“大夫,我相公的病到底怎么样?您倒是说话呀,啧啧啧是什么意思?”
“难搞。”
松开手,老大夫叹气一声,直接两个字给李康宣判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李康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跳。
“大夫,您可以直说,我这病,还有几年活头?”
见李康这个病人对生死仿佛看淡的模样,老大夫还有些稀奇。
这知道自己活不长的病人,不痛哭流涕怨天不公一番,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看来这位病人对自己的病还是了解的。
“你应是出生时造成的不足之症,五脏六腑都没有常人健康,蹦跳行走对你来说都是很大负担,若用名贵药材好好养着,活到五十不成问题。”
“只是……”老大夫话音一转,眉头轻皱,眼中似有不解。
“只是你的底子亏空,想必并没有细心精养,按道理该是如枯叶凋零,没几年活头才是。"
“可奇怪的是,你的脉象跳动却是强劲有力,有生机勃勃之势,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所以对于你到底能活多久,老夫我也不敢断言。"
白欢喜听完后,眉头略微舒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李康只要日日服用她的灵泉水,想必就会慢慢好起来。
只是,她的灵泉水有这么大功效了?只是用来做了几顿饭而已,李康的脉搏便生机勃勃了?
她决定,再好好观察观察。
“大夫,那烦请您给我相公开上几服药调理一下吧,至于价钱不是问题。”
老大夫本不指望这两人能花钱买药,毕竟这病说白了就是要用钱养着,而这对小夫妻穿着打扮都是普通百姓的样子,应是掏不出那么多银子的。
不过他没多说,既然人家愿意花钱,他开药铺自然不可能不赚。
从药材柜子里拿出各类名贵药材,再用称称了斤两,用药纸包包好,递给白欢喜。
“诊费三十文,药钱五两银子,诊费我就不收了,给我五两就好。”
白欢喜掏钱掏的果断,一点不犹豫。
老大夫见此对她印象极好。
若是普通妇人,得知丈夫活不长久,怕是迫不及待要甩开这个累赘包袱了,更别提还花这么多钱给丈夫看病了。
李康接过药,温润眉眼温和如三月春风,偏头瞧白欢喜时,黑睫下如星辰般的瞳孔里都是醉人的温柔。
白欢喜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撇开视线。
不敢多看,怕真的醉倒了。
“大夫,麻烦再给我拿一些柴胡、甘草、菊花、薄荷、决明子、金银花、三七还有雄黄粉,每样来个十斤。”
老大夫听后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你这丫头,来我这进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