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枭林视线落在手里的证据照片上，将上面的几个疑点标注出来，最后在递交的认罪书上写下几个字，交给他：“去交给基地的张执行官，让他半个小时后带人过来见我。”

凌浪接过来，手指捏着那份文件，像是经过思虑后才再次开口，“哥，我从末世初就被你捡回来了，如果五年前没有你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他一直都很尊敬段枭林，这些年他哥身边也一直没有人。

就算有人想往他身边靠，他也没什么没反应。

这几年来，基地里不少人都渐渐开始成家立业，过上了有家庭的日子，他并不羡慕，就是担心他哥。

裴西情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意外。

也仿佛一个从未预想，也永远在意料之外的意外。

同样是对他来说，是意外，也是惊喜。

他无法形容自己在听到哥亲口承认的那一瞬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

凌浪捏着文件的手指微微用力，转过身推门离开。

只是在手掌触碰把手的时候，身后男人轻声开口：“凌浪。”

他停下动作。

“哥。”

段枭林缓缓开口。

“你只需要看我怎么做，不需要问太多。”

“……明白了。”凌浪顿了顿，继续说道：“哥，你说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说着，他自顾自地笑起来，有些自嘲：“末世前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根本就不会有人喜欢我，末世来临我也到处吃力不讨好，基地里就没有人不讨厌我的，这样和哥对比起来，我还挺……失败的。”

男人沉默几秒，认真地回答：“你这话是真心的？ ”

“想要让基地的人讨厌你，不是你故意的？”

凌浪顿了顿。

吊儿郎当地扯了个笑。

“哥，还是你最了解我。”

段枭林淡淡道：“有时候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不是件丢人的事。”

凌浪看似放浪不羁，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实则心思缜密，对任何事事物真假参半，心性不定。

甚至惯用手段，让人误以为他就像表面看到的简单。

凌浪耸耸肩。

他就是这样的人。

真心是什么？

对他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