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亲说得也对。

大渊朝不比别的王朝,尤其是自从现任皇帝上任以后,先是从上至下严抓贪腐之风,后来又设立了绣衣司,监察百官,连地方上的官员都不放过。

那绣衣司是皇帝的亲外甥裴清宴亲自督办的,风纪严整,手段铁腕,自然也就不敢有人拉帮结派,所以每年被绣衣司查出来的狗官都有数十个,那虎头闸下的鲜血就没有断过。

父亲不肯与他们深交,是有原因的。

可宋安宁就奇了怪了。

按理说,照当今天子的做法看着应该是个明君,这世道在他的治理之下应该越来越好才是,怎么还越来越乱了呢?

她将这个疑惑提出来,问宋鹤行。

宋鹤行面色惶恐,一把捂住她的嘴。

“不要命啦?!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妄议朝政,小心被人听了去 ,要了你的脑袋。”

宋安宁:“……”

她有些无语,摸了摸鼻子。

“爹,这马车上就咱们两个人,会有谁听到?”

宋鹤行却仍旧不肯多说。

“咱们当老百姓的,就要做到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好了,与其去想那些高深的大道理,倒不如想想今天中午回家后,你娘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嘿嘿,你娘好久都不下厨了,也就今天你回来,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她下厨房,我还真是期待啊,想当年你娘做的那三宝酥可好吃了……”

宋鹤行搓着手,满脸兴奋与期待。

宋安宁瞧着父亲这样,忽然觉得,就像父亲这样活着也不是不好。

至少有娘亲陪着,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做着,人生大事,不过如此。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宋家。

沈娇果然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他们了。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吃完了饭,随后,宋安宁就把大哥二哥,以及父亲母亲一起叫到书房,说起自己此行京中发生的事。

她没有想过要瞒着自己的家人。

毕竟,那些事就算她瞒着,他们早晚也会知道。

而且天下若真的大乱起来,她希望自己的家人至少要有自保的本事,那这样一来,就更不能瞒着他们了。

宋安宁将自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细细都说与家人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