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一怔:“这斗篷……”
少女像是怕被嫌弃,解释道:“我昨晚已经帮哥哥洗好了,又放在火炉边烘干……”
“我不是说这个,”姜砚川忍不住皱眉,“我是问,这斗篷是你亲手洗的?”
虽然压根没洗,只不过让茯苓过了遍水,少女面上仍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就见姜砚川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都带上几分躁意:“你怎么这么傻,这样的事情,交给下人做就行了。”
“你昨夜泡在湖里那么久,回房也那样晚了,还洗什么衣服?”
这么大的斗篷,就是府上负责浣衣的嬷嬷清洗,也要耗费很久。何况少女这样单薄瘦弱,不知要耗费多少力气。
本就受了凉,还强撑着受累做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生病发烧?
一件衣服而已,哪有人的身体重要。
“因为……”姜初霁轻轻咬了下嘴唇,“因为这是大哥第一次关心我,借给我的斗篷。我想自己洗干净,还给大哥。”
闻言,姜砚川不由得深吸口气。
一种内疚,席卷而来。
因为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因为这关心来之不易,所以才如此珍视么。
半晌,姜砚川才终于别开目光。
声音沉闷:“喝了药就好好休息吧。这药对治疗风寒有奇效,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可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轻颤的呼唤——“哥哥”。
这一声哥哥,带着几不可闻的隐隐哭腔,让姜砚川的心不自觉一颤,立马转过头来。
床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又红了眼。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显脆弱。弯翘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眼里噙满了泪水,宛如晶莹的珍珠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突然哭了,还是不舒服?”
姜砚川心头不由得一紧。少女这脆弱无助的模样,让他无法再挪动脚步。
姜初霁像是鼓起勇气,带着几分卑微祈求:“哥哥,你可不可以晚些走,陪陪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