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小坟山。

杂草丛生的一处小平原上，放眼望去处处是坟包。

全都无牌无碑，绝大多数没有任何辨识度，多是些年代久远的无主孤坟。

在已经全面殡葬改革的京都，这应该是极其罕见没有被处理的一处自留地了。

眼下这里除了白可人跟杨明再也没有别人。

白可人正蹲在一处明显要比别的土堆整洁的坟包前整理杂草。

“这就咱妈的长眠之所？”

“不要脸！”白可人头也不回，但脸明显红了一下。

对杨海王来说，全国都可丈母娘，但是对白可人来说，那声咱妈明显暖到了心里。

杨明笑笑。

将白妖精拉到一边，他开始接手忙活。

除草，整理。

白可人默默的看着杨明忙碌的背影，眼眶突然就红了。

这个看上去并不如何高大的背影，扎扎实实的暖到了她心里。

“年年都来？”杨明突然问道。

白可人深吸了一口气，赶紧仰头把那即将夺眶的泪水憋了回去，她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杨明听出哽咽：“嗯，十四年，从没断过，不过往常都是一个人。”

“以后不会一个人了，我陪你。”

“…………”

白可人没有说话，只是那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终于还是出来了。

她看着坟包心中默默道：“妈，你看见了么听见了么？我带着你女婿看你来了，你女儿我选男人的本事是不是比你厉害？”

她捂着嘴，闭上眼睛无声哭泣。

十四年了。

天知道这十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哭就哭，别憋着，我跟妈都不会笑话你。”

白可人猛地睁眼，只见杨明正近在迟尺的盯着自己，四目相对。

“是不是很感动？你是不是更爱我了？”正经不过三秒，杨明贱兮兮的邀功。

白可人没好气的抹脸，白眼道：“姓杨的你很会啊！别的女人也是这么撩的？”

杨明咧嘴：“喜欢么？”

轻轻在白可人嘴上亲了一下。

“你干嘛！”白可人吓得后退，慌乱的看了眼母亲的坟堆。

“那是咱妈，你怕什么！”杨明戏谑。

“你……嘶！”

杨明咬住了她的耳朵。

“妖精，你不会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吧？今天当着咱妈的面，我要好好惩罚你，惩罚你这不懂得珍惜生命的妖精！”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