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区分?”
“你听那鹅的叫声——声音洪亮的,是公的;声音低沉的,是母的。”
“噢,这样区分呀。”纪绪又问,“要是它们不叫呢,如何区分呢?”
“那就看个头了——那些个子矮小,跟在大鹅后面喊‘哥哥[咯咯]’的,一定是母的;那些身材高大,走起路来气宇轩昂的……哦,对了,就像八相公这样走路的大鹅,一定是公的……”
纪绪说:“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在骂我!”
张锦美美地笑道:“我看,程欣说的对。”
“对什么?”
“傻大鹅呗!”说完,张锦撒腿便跑,纪绪追赶了上去。
【二】《清溪行》李白.诗
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
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
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
向晚猩猩啼,空悲远游子。
一条小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小河约摸三丈宽,乡下人为了便于过河,搬了七八块方石头,一字排在水中。
水面异常地平静,人在石头上走过,仿佛行走在一面明镜上;鸟在水面上飞舞,又好像翻飞在一扇花屏里。
乡下人腿脚灵巧,连走带跳的,踏着石头就过去了。但张锦却不行,有点受惊害怕的样子,他怯怯地对纪绪说:“八哥,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
“垫脚石隔着太远,我怕迈不过去,掉进水里。”
“你骑马过去不就行了?”
张锦不好意思地问:“八哥,骑鹅行吗?”
“骑鹅[我]?”
程欣在一旁大笑:“对,八相公,就是骑您!我家相公想让你这只大白鹅背他过河。”
纪绪奇怪地问:“凭着大马不骑,却让人背,这不是傻吗?”
程欣说:“你才傻呢!你不见,小棕马是用来托行李的!”
纪绪问:“刚才你为何不用马托着行李,而却自己费力挑着行李走路,我看,你最傻!”
程欣道:“我本认为,您送出书院不远就回去了,谁知您送了一程又一程,也害得我家相公捞不着骑马,陪着您走了这么远的路……现在我家相公累了,让您背他一下……怎么,还不行?!”
“碰上你这样厉害的人物,谁敢说不行。”纪绪乖乖地蹲下身来。
张锦朝程欣扮了个鬼脸,表示赞许,便急不可待地爬上了纪绪的那宽广厚重的后背。也许是匆忙,或许是有意,有一样东西从张锦的身上掉落了下来。
纪绪说:“九弟,你有东西掉了。”
张锦问:“什么东西呀?”
纪绪伸手拾了起来,原来是雪白的玉蝴蝶。是平常作扇坠子用的,上面还有红线线穿着,大概有五寸长。便道:“是你的玉扇坠。这么贵重的东西,可得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