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琦把脸一拉,骂道:“你这逆子,怎么不是你的过错?明明知道父亲年纪大了,还让他留恋于柳巷!傻小子,你也不去探花巷里访听访听,你那老父亲,在那里到底留没留下恶名……”
巴兽子不屑地说:“男人嘛,逛个青楼不是常有的事儿,会留下什么恶名?文人墨客不也常去,我也没听说留下什么骂名。”
“文人墨客是常去,可有像你父亲那样的嘛!”
“我父亲怎么啦?”
“呵~,怎么了?他是又是捆,又是吊;不就点蜡烫,就是下口咬……真是怎么刺激怎么来!你说你,你,你父亲,他还是人吗?像我这等年纪的人,听一听,我都受不了!何况你父亲,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逞强,亲自骑马持鞭,驰骋‘烟花’场,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嘛……”
巴兽子被叶琦说得是坐立不安,那张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但嘴上还在争取,说道:“那,那我父亲,就这么白死了?”
叶琦问:“那你还想咋地?”
巴兽子恶狠狠地说:“反正都是谭思婷[语蓉的艺名]这小娘们,她那张挨操的骚脸惹得祸根,才使我的老父,命丧黄泉……”他抬起头看了看叶琦,谨慎地说道,“把她的脸毁掉……我就算了…了结此事……”
听巴兽子这么一说,联想起语蓉那张迷人的秀脸,叶琦怎舍得毁掉它?便骂道:“你这混账东西,说的是人话嘛?你父亲在人家的那张脸上使得坏还少吗?现在你又要毁掉它……你可知,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那张脸,你毁了它,不就等于让她去死嘛!那与判她死罪还有什么区别吗?”
“留下这张脸,大人还想让她去祸害别人吗?”
“不让她去祸害别人,本官有的是办法……”叶琦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判她从今以后,禁止进入风月场如何?”
“禁止……那我父亲就白死啦?”
“岂能白死!这样吧,我让她赔给你家三百两银子如何?”没等巴兽子表态,叶琦便道,“就这么定了!”
看着叶琦拉着脸和这等说话的语气,巴兽之子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好点头同意。
随后,巴兽子在判决书上签字画押,此事就算从此了结。
【二】《踏莎行.雪似梅花》吕本中.词
苏小雅从柳好好给她一家用于生活的五百两银子里,拿出了三百两交到了提刑司衙门,衙门给了死者家属。
第二天,语蓉便出了监狱的大门。
苏小雅把这个好消息写了封信告知了纪绪。她在书信的末尾问纪绪:家乡下雪了,你那里下雪了吗?
最后,她又赋诗一首,表达对他的思念: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
似和不似都奇绝。
恼人风味阿谁知?
请君问取南楼月。
记得去年,探梅时节。
老来旧事无人说。
为谁醉倒为谁醒?
到今犹恨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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