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虽然有大先生这样的人在,但此番的内忧外患,如何挡得住大厦崩塌的大势。
当然,换一种说法来讲。若是明年,大冉能破而后立,杀退北狄涨一波威风,或许这病入膏肓的身子骨,还能多挺个几年。
他的马庄,他的人手,明明还没有气势。但偏偏,这不睁眼的天公,分明是不想给机会了。
在南方,还有司马卓这样的人在,陈景没有任何怀疑,只要有人先举了反旗,聪明狡黠的司马卓,便会立即响应。这样一来,不做出头鸟,却又捞到了裂土封侯的机会。
怎办?
陈景揉着额头。
庄子里的人手,只算青壮之士,哪怕这段时间一直招揽,也不过四五十人。四五十人,做一伙流寇是够了。但那种路子,终归上不了台面,何况还有庄人老小。不到穷途末路,陈景不想选择。
“对了东家,登丰城里的胡尊大人,在动员南方的百姓,筹银赈灾,听说银子是要送入京城的。”
陈景点头。京城那边,大先生孤掌难鸣。但在南方,许多百姓感念于变革的恩惠,或许会帮忙筹措。
不过,这事情乍看容易,实则很难。胡尊此人,也不见得会尽心尽力。
世道,好像真要乱了。
“赵三哥,现在还有没有邮人?”
邮人,相当于后世的邮递员,不属公职,但月俸不算少。如邮人这类,走一月休一月,每月更替轮换。
“有的,今日我经过官坊,还见着一个。”
“我等会写一封信,劳烦你多去一趟,让邮人送去吴州。”
南方的天时,虽然也变得寒冻,但不管如何,终归比北面要温和许多。
“东家,吴州那边可是有熟人?”
“有一个忠义人。”
胡尊信不过,但老将刘尊,他却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