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对这只镯子一直珍爱不已,无论去哪儿都会揣在怀中,舍不得带,生怕做活儿时不小心磕了碰了,更是不轻易示人。如今薛褀拿来了这只佩儿贴身的镯子,还说清了这是自己送给佩儿的生辰之礼,可见这东西当真是佩儿交由给他的了!
眼中似有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中的颤抖远远不及自己的心惊:“佩儿,佩儿这是怎么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可能,不可能!”
沉星适才还与云凌说起佩儿,只盼着她能快些回来,在云凌身旁像以前那般说说笑笑,能然云凌的心情开朗一些。此刻听得佩儿竟然重病到奄奄一息,也是不禁心中一惊,连忙搀扶好云凌:“娘娘,咱们先听薛大人将事情说清楚。”
难得薛褀与佩儿非亲非故,此刻面上竟也尽是悲伤的神色,沉痛道:“娘娘可记得,在兰若寺祈福之时,佩儿曾经误服过两只铁钥匙?那铁匙很是尖锐,它…它划破了佩儿的肠胃,再也没得救了!”
沉痛的往事一件件回想进脑海,历历在目。云凌怎会不记得,那一日的奇耻大辱!
是净慧!是净慧受了那嬷嬷的示意,将自己与佩儿如同囚犯一般套上了脚铐,又为了防止自己与佩儿偷走钥匙,便将那小小的钥匙强行灌入了佩儿的口中!
似是又见到了那日佩儿嘴角的鲜血,以及那一晚自己第一次不再像个小姐一般由着佩儿照料,反而是一夜未眠,吃了几口馊饭,整夜的照料着受伤的佩儿…
一旁的沉星听得云凌悲悯地说出这些往事,第一次露出了如此震惊的神情:“她们竟然如此狠毒!枉为出家之人!”
薛褀也是暗暗摇头,见云凌似是有些失控,只得轻声道:“昭训若是能有机会,不知是否能够出东宫来见佩儿一面?佩儿如今的心愿,只是想见你…”云凌的泪水从眼底涌出,蜿蜒流下,哽咽道:“我如今身为东宫嫔妃,怎可随意外出?薛大人,”云凌说道此处,竟然不顾怀有五个月的身孕,直直跪在了冰凉的泥地上:“薛大人,我求求你,寻一些名医,好好救治佩儿!那两枚铁钥匙并不大,佩儿一定还有的救,对不对!至于钱财,你尽可以从我这里支取!”
薛褀吓了一跳,然而眼中又隐隐有怒色:“昭训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佩儿的性命,难道微臣与舍妹都不在乎么,怎会因为钱财而不予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