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振压低了声音提醒道:“见了陛下圣驾还不跪下行礼?”
牧青白听到这话,立马站得更直了,他就不行礼,最好治他个以下犯上的死罪!
冯振见状哪里还敢出声,心底暗想:这下可完了,管他是真疯假疯,御前失仪这罪可大可小,问题是陛下心情可不美丽。
“过来研墨。”
冯振闻言下意识挪步,但忽然又意识到,陛下这不是在叫他。
冯振看向牧青白,急忙推了他一把。
“不会。”牧青白铁了心就是要跟女帝对着干。
殷云澜气笑了:“真不愧是读书人啊,研墨都不会?你还是寒门学子呢!”
牧青白淡淡道:“做了官以后,更娇气了。”
殷云澜冷笑道:“人是娇气了,但干的事可不娇气,你知道你赴任渝州赈灾,多少奏折弹劾你的吗?”
“他们弹劾我什么?”
“罪名有大有小,说你枉顾灾民性命,说你贪赃枉法,说你有失官仪,还有人说你此次赈灾,刚到地方就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因你而饿死!”
“哦。”
“朕没有在朝堂上细数此事,就是给你解释的机会。”
牧青白傲然抬头:“宫门外有一顶万民伞,那就是最好的解释!”
冯振浑身一哆嗦。
好狂!
这家伙真不要命了!
珠帘后安静片刻。
“你进前来。”
“我不!”
冯振心肝颤了又颤。
殷云澜轻笑道:“你不敢?”
牧青白想了想,道:“没什么不敢的。”
说着,就穿过珠帘走到了女帝面前十步位置。
殷云澜细细打量着这张傲气的脸。
“真乃狂生一个。”
殷云澜笑了,她很喜欢牧青白身上的这股狂劲儿。
十年前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但仍旧桀骜不驯的男孩,仿似犹在眼前。
十年过去,身份地位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但这份少年心性依旧未变。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