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心中大恸,只见父亲那苍老的双手托起自己,终于低下头:“女儿知道了,日后会安分守己,不再给您惹事……”
“去吧。”
回到菩提院,周嬷嬷见她白得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心疼道:“姑娘,老爷的话您别往心里去,您若是还想见安宁侯,奴才们拼了老命也会给您想法子……”
“不了,你将这个香囊拿去烧了吧。”
“姑娘?”周嬷嬷大惊,只见楚若颜扯了扯嘴角,“他今夜来,就是不想我掺和到他的事情里,而且爹爹年纪大了,也受不得刺激……”
“可姑娘,这香囊……”
“香囊不必留了,也免得落人口实,周嬷嬷放心,我没事,明日还要去曹府探望姑父呢,都早些歇下吧。”
她看上去跟没事儿人一样,但周嬷嬷知道,越是心下痛得狠了,才越发这般风轻云淡。
然而她一个奴才又能做什么,只能将这香囊私下收起来,盼着哪日风雨过后,还能重见天日。
翌日一早,楚若颜就去了曹家。
她到的时候姑母正在给曹阳喂汤药,因为人昏迷不醒,所以那汤药总是喂一半洒一半。
可姑母极有耐心,一点一点喂完,还小心地用帕子擦去药渍。
做完这一切才抬头问:“若颜过来了?快坐吧。”
楚若颜看着她头上的汗珠,不由道:“姑母,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是别亲力亲为,交给下人去做吧。”
“交给下人我不放心,总得守着他,心里才安生。”楚静笑了笑,看着她有几分憔悴的小脸,又问,“昨晚跟你爹爹吵架了?”
楚若颜一愣:“姑母怎么知道?”
“你爹都开祠堂了,闹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若颜,你是个通透的孩子,应该能体谅你爹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