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 他的脸上又扬起一抹浅浅的不悦,“今日鸾儿出门,你身为她的母亲,也不送送她。”
“是,她身为将军府的大小姐,入荣王府为一侍妾确实是委屈了她。可,事已至此,又是圣上金口御言的,我们谁也没有能力更改了。”
“你是她母亲,更应该心疼她,体谅她。怎么还好责备她,怨怪她呢?”
“也不知道她没见到自己的母亲来送行,心里得有多难受。这会在荣王府,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他就这么喋喋不休的自语着,脸上的表情全都是对刘紫鸾的关心与担忧。
见状,金氏的眉头略有些不悦的拧了拧,眼眸里更是闪过一抹不屑的冷嘲。
对于刘奎这些年来对刘紫鸾的态度,她是很满意的。但同时也是对他嗤之以鼻的。
真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到底是怎么成为一军主将的。还能连年征战,履战履胜的。
得亏了他的后院空空如也,若是多几个女人,只怕得家宅不宁。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那就得她自己走下去。我是她母亲,却也不能替她走这一条路。”金氏冷声道,“哪怕是一条死路,那也得她自己咬牙走完。”
“你……”刘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责备,“鸾儿是兄长唯一的孩子,你说你与兄长情投意合,深情相许。你说兄长最是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
“这就是你对兄长唯一子嗣的态度?这些年来,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对兄长的深情。”
“金礼凤,你可知兄长生辰何时?可知兄长生前喜爱什么?可知兄长不喜何事?”
他就这么直直的盯着金氏,一字一顿沉声问道。
这些话是试探,也是质问,更多的则是在责问他自己。
怎么就到现在才看出来金氏的异样。
闻言,金氏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眼眸里闪过一抹阴冷的狠厉,是带着杀意的。
宽大的衣袖下, 她的一手紧握成头,另一手指尖捏着一枚细细的针,想要下一刻扎进刘奎的太阳穴里,一招便是要了他的命。
然后只见她的手缓缓的抬起……
“后日,鸾儿回门,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迎一迎她。”刘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