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晴只能接过来,讷讷地回答他:“嗯,谢谢。”她知道作为一个初三的学生,自己的外表看起来确实很瘦弱。
她不止一次地想,他们的关系真是有够奇怪的。
然后她又想:就这样吧。只要这样跟他在一起,就足够了。即使这份关心只是他作为男朋友的一种义务。
有一次体育课,余知晴跟几个女生坐在小卖部的乘凉伞下喝饮料,突然就想到了薛邺——他跟几个男生在远处的篮球场打球。
于是她买了一瓶脉动,然后踱到篮球场边,心里思索着要怎么拿给他。
薛邺很快就发现她的存在,将篮球扔给了其中一个男生,接着走到她面前,唇边挂着笑意:“找我?”
“给你喝的。”余知晴不敢再看他的表情,将脉动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跑。
下午她在教室里写数学作业,被一道难缠的证明题拦住了前进的脚步。
余知晴有一个数学头脑很好的哥哥,但是她的数学一直都只是学得很一般。
课间薛邺来找她,看到她作业本上毫无条理可言的式子就笑出声来:“你这样做可以,不过可以换个方法,更容易懂。”
“什么方法?”余知晴抬起头。
薛邺一手扶在她的课桌上,从她手中抽出笔在她作业本上划:“这个步骤换掉。”
余知晴稍微仰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像是雕刻家最细心的作品。
她忽然想,不管以后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她都会永远记得这张侧脸的。
甚至比他们那个意外一擦而过的初吻还要深刻。
这个角度,这个时刻,是记忆中最美妙的瞬间。
有几个男生在周围起哄:“余知晴,直接让薛邺帮你做作业就得了。”
余知晴脸皮比较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薛邺没有搭理那群狐朋狗友,继续教她。
余知晴忽然觉得他们这样太高调。
虽然她名义上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也只是名义上的女朋友。
她不能让自己沉湎下去,她还没法适用这种突然其来的真实感,于是阖上本子:“我自己做就行了。”
“不行,我还没讲完。”薛邺按住本子,不让她抢回去。
余知晴心里不停地捣鼓:“我要做作业了,你回自己座位吧。”
薛邺见她的脸越来越红,忽然说:“喂,你是我女朋友,你害羞什么啊?”
他察看着她的表情,忽然冒出一句:“要不然这样吧,我教会你这道题,然后你帮我写政治作业?”
这是哪门子跟哪门子的交易?
余知晴怔愕不已:“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