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的血液凝固，像是坠入冰窖一般，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尽管我被海凌的眼睛看到之后，不会变成石头，可我还是会觉得害怕惊悚。

海凌歪着脑袋，那两只黑得不透光的眼珠子仿佛是在打量我。

似乎他也在好奇，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眼睛之后，不会变成石头。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脚上冰冰凉凉的，低头一看，裙摆上多了一块黑色的污渍。

我这才想起刚才把海凌扶到水里的时候，裙摆沾到了他鱼尾上的水渍和泥污，腥臭的泥水冰冷地贴在我大腿的肌肤上。

一阵冷风吹过，冻得我瑟瑟发抖，同时也加深了我对那双黑瞳的恐惧。

我强忍着害怕，蹲在海凌的面前，开门见山地问：“海凌，是太义真人派你来的吗？”

少年点了点头。

我不由得冷笑一声，“他是不是又想让我帮他收集尸魄？”

不等海凌做出回应，蓦地，一阵空灵诡异的笑声从暗处响起：“哈哈哈……玄女果然冰雪聪明，的确是老夫派海凌来找你的，也确实是想让玄女替我卖命。”

海凌听到这阵声音后，迅速钻回了河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水面上的一层层的涟漪证明他是离开了。

我站起身，寻声看向来人。

只见树下的阴影中站着一抹黑影，男人的身躯被完全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

他忽然迈步走向我，双手将斗篷的帽子揭下，露出那张令我无比熟悉的脸庞。

是李奕观。

我眯起眼睛观察着眼前清俊的男人，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尽管李奕观的五官和嗓音没有任何变化，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阴险毒辣与以往气质儒雅的他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