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会咬人,福生急了,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就不知道她随手扔手榴弹似的酒有多贵?她起码砸了几万块的东西。
我倒不是心疼这些钱,是看到福生崩溃的表情心疼,后悔不该这样逗她。
骑着哈雷从她和丁越身边过去。那小子盯了我一眼,不是看拉风的哈雷。我忍不住冷笑,丁越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上福生,是因为她有吸引我的地方。难道这小子也懂得欣赏?
懂得欣赏,宁福生也不会是他的人。
薇子打电话让我去百货商场接她。上车的时候她低声说:“丁越买了两万八的大衣送宁福生。”
我送五千她不要,两万八却收了?我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找福生。
薇子的到来让我觉得丁越不是一般人。我帮薇子查案,但是我发现她和丁越之间有种极特别的联系。也许是我敏感,丁越给福生的大衣我看过,不是水货。他和我打麻将的手法也很高明。这家伙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还敢偷换牌,我装着不知道,心里却非常怀疑他的身份。
我对薇子太了解,对她一家人也很了解,我不希望福生受伤害。我不愿意她和丁越好,一半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她,一半也是因为丁越的神秘。
我通过关系查丁越,发现他的档案很简单。他一个外地人,来这里之前的事情记得并不详尽。那天晚上我送福生回家,他盯着我看了一眼,那种眼神绝非普通人。
走私案还有人没有落网,但是薇子只告诉我丁越有事要离开。她不用给我说得太明白,我懂。
丁越离开也不是件坏事。不管什么理由,福生总要过这一关,我想这是我的机会,乘虚而入的机会。
我一直以为薇子是很大度的人。事实证明,只要沾了醋,再大度的人也会变得小肚鸡肠。明说是在帮我,等见到我对福生好,她又忍不住下套。
在公安局里她刻意要为难福生,没想到福生的伶牙俐齿把她说得无还口之力。我在隔壁看着两人斗嘴几乎没把牙笑掉。
福生不是那种沉闷的人。也许她看上去老实,但却不呆板。她时常会逗得我乐,是由心底发出的笑声。
我想,我得改变下策略。她现在看到我都起条件反射的厌恶了。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真诚一点儿好。
我打算很真诚地和福生交往。
然而福生用读书人的尖酸刻薄伤了我。
她欺我小学毕业,文绉绉地对我说文言文,骂我以貌取人必然是无内秀之人。老子好歹还是她老爹学校ba的研修班学生。
学中文的就了不起?我不学中文一样说中国话!但是她懂财务、懂管理吗?
她真当我是文盲?!
她就不知道我其实也非常想读书,正儿八经地读初中,读高中,上大学。那会儿要不是家里经济紧张,我妈会舍得让我十三岁就去当兵?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我一想起这事就生气,一生气就非拿下她不可。
要我再直接去找她,我拉不下这个脸,心里又窝着口气,只好从外围包抄。
福生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我的好处是出门朋友多,就有意认识了梅山。他也是丁越的好朋友,是个挺痛快的人。我没费多少功夫就和梅山相处愉快。
我的目标当然不是梅山,而是他的女朋友——福生的好友梅子。
这女孩挺辣,老母鸡似的护着福生。我足足花了两个多月才让梅子相信我是一个好人。
我有时候也在想,我怎么对拿下宁福生这么执著?是真的对她痴心看上她了还是因为别的?
但是心里就拧着一股劲,非追到她不可。我懒得去分析目的与原因,我这人做事就这样,认准了就不管别的了。此时眼中就只有福生,心里认定她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