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月对他的撒娇无可奈何,只能顶着俄日顿快掉下来的眼珠,说:

“是我让他过来的。”

“陛下明令禁止不允许盛先生出入京城。”

“陛下的话管用,还是我的话管用?”杨知月霸气反问,“我没兴趣陪皇帝继续玩下去。盛家的案子必须重新审理!边军的数万英灵、老侯爷的在天之灵必要公正的对待。”

她说:“他们为了家国而死,便绝不可背负反贼之名。”

俄日顿很清楚杨知月的固执,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光关系到盛家的名誉、边军的夙愿,还有成千上万的战士们!

没有人会愿意马革裹尸,最后遗臭往年!

特别当俄日顿也是一名战士,某种程度上,他可以理解这份执念。

“盛先生,你怎么看?”他将目光看向盛怀安,等待这位事主发表意见。

事主表示,都可以呀,完全没有问题。

“……实在不行就杀了皇帝,反正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人,无需耗费精力。”

俄日顿:“……”

他下意识去寻杨知月的表情,见到对方蹙紧眉头,他心下一松。

没错,这件事情不能接受,怎么能如此粗暴地处置。

“皇帝死了,纵然翻案效果也不会太多。”杨知月说,“只有让皇帝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才足以彻底清晰老侯爷的污名。”

有理有据的解释,尽管和他设想方向不太相同。

俄日顿语塞:“我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夫妻俩没有搭理他,又自顾自地说了几句,便礼貌地请俄日顿离开。

满脸懵逼地关上门,面对缝隙中钻出寒风的走廊,俄日顿打个寒颤。

“明日可要有好戏看了。”

……

咕噜噜——

车轴压在青石板路上,一辆木制囚车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朱雀大街。

围观百姓们簇拥在道路两盘,用好奇且嫌弃的目光打量这位破具盛名的王爷。

每一道目光都好似针扎,刺得淮南王深深低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