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缪的质问让杨知月哑口无言,她从未考虑过这点。
“阿仁比陛下不同,”她勉强挽尊,“他会是一位合格的守成之君。”
“在陛下未曾展露不靠谱之前,他也曾被人予以众望。”
言外之意很明白,信任没用,得靠行动说话。
“你把他保护得太到位,”王缪刻薄评价,“以至于他根本找不到展现自我的机会。”
杨知月还是不服输:“可近些年阿仁负责了很多内务,每一项都处理得完美无缺。”
“……换个说法,没有新意,循规蹈矩。”
见杨知月还执迷不悟,王缪只能上重磅炸弹:
“他最大的问题是,不是你的亲生孩子。”
杨知月想骂人,这年月是人人都有繁殖癌吗?!怎么张口闭口不是亲生,她都不在乎,旁人为什么比她还要在乎?!
“你之前提过这一点,没有必要重复。”
有些时候王缪对她的迟钝绝望。
静了半晌,她才说出后半句:“不是你亲生子嗣,又无法改换你的姓氏。人们意识到,他们不是在给你效力,是在为打盛家白工。”
“……就算我有孩子,他也姓盛。”
“真的吗?”王缪犀利反问,“随父姓不随母姓?”
“……”
杨知月无言以对。
如果膝下真有孩子,绝对会随她姓“杨”
“你瞧,你也默认这点。”王缪双手一摊,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内部发展与外部矛盾很难达到平衡,阿仁尴尬的处境只是其中的一点。
“其实这事很简单,只要阿仁改姓,一切矛盾迎刃而解,问题是……盛家能同意吗?”
这问题不用问,杨知月就能代替回答。
绝对不同意!
阿仁是他兄长的遗腹子,盛怀安不能答应。
效忠于盛家的人也不容许盛家绝后!
这个解决办法一开始便不再列表之上。
说到此,王缪忍不住感叹:“阿仁很聪明,看出这件事情没有完美无瑕的解决办法,做出牺牲是他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