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是森冷的寒气,从每个骨头缝往体内钻,杨知月打个寒颤,控制住搓手的冲动。
牢房内部很昏暗,点着米粒般的烛火,幽幽地悦动在紧密的木栏杆上,有一种诡谲的美感。
听到脚步声,两侧牢房的阴影中逐渐走出犯人。
他们大多为男性,身着破烂的、看不出原状的衣服,茂密生长的胡须将面部遮挡,只露出两颗像是野狼、发着绿光的眼珠子。
看到一位貌美女性跟着小吏前行,他们不由得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口哨,同时还嬉皮笑脸地调戏。
“哦豁,这是哪来的小妓子呀?找来给爷们发泄火气——”
话没有说完便被小吏透过木围栏一棍子打在腹部。
小吏恶狠狠地警告:“闭上你那张破嘴!再说一声带你去刑讯室!”
有软骨头立刻被吓到,又怯弱地躲回阴影中,却也有那不要命的,还在挑衅:
“去就去,爷们早晚得死!死在哪里都一样!”然后继续言语轻薄,“小妓子,你早晚都等死,让爷们爽一爽又能怎么样?!你们这群贱|货生来——”
“你知道梳洗之刑吗?”杨知月轻声细语地打断,“把犯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
“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
她用一种极度温柔又平和的语气诉说,不像是在说一种残忍的刑罚,更像是在讲述一个浪漫的故事,让人不由自主地带入那种情形。
一个人被摁在铁床上,全身皮肉被烫得发红,然后两个人拿着一把巨大的铁刷子,从上到下地梳理。
赤红的鲜血从破口流出,白骨若隐若现地出没,皮肉割得破破烂烂……
小吏忍不住打个寒颤,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两步。
等最后一点话音散去,整座监牢弥漫着一种诡谲到凝滞的气氛。
“呵……”那调戏之人强行装起胆气,“你当老子是被吓到了吗?不过是劳什子刑罚,能不能实现还得另说,老子才不怕!”
其他人:“……”
你有本事说话没打颤!
“哦,你不喜欢梳洗,那你喜欢剥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