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一下子失去言语。

他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能说什么。

对他而言，今日之事已经很魔幻了，完全打破他的认知屏障。

结果，更魔幻的事还在后头。

守卫很熟悉对方的反应，最初的他和每一位经历过的下属都是如此表情。

怎么会有人明知是地狱还要往下跳呢？

对其他只能用主公的话语劝解，“放弃助人情节，尊重他人选择。”

“我……”盛怀安瞳孔地震。

忽然一道声音从脑海中浮现：

【您觉得我是不反抗，而我是无法反抗……是社会没有留给我立足的余地。】

他忍不住重复：“社会没有留给她们立足的余地。”

闻言，守卫头领一怔，看盛怀安的眼神立刻变了。

“没想到盛先生也是先进份子！”他一扫冷漠，热情地握住对方双手，“我就知道主公的丈夫也一定能明白主公，知道她一定要当政的原因！！”

是，盛怀安垂眸颔首，他已经明白了。

杨知月在位，女子当政，女子的地位看似得到提高。

他能见到如冯萋萋、十娘、盛怀锦等职业女性，但这只是表面。

不是所有人都用她们的勇气，大多数女子还是要窝在后宅，还是要受到规训。

一切美好只是水月镜花，古往今来的风起岂会因为三年两年而改变？

而杨知月要的是长久，她要让女子获得与男人同样的地位。

所以，十娘宁愿冒着得罪他的风险也要来劝他。

他的夫人孤身走在一条黑黝黝、没有光明的前路。

这条路上没有前辈、没有来者，唯有她自己蹒跚而行。

作为要和她并肩的丈夫，如果不能理解并支持她，那两人早晚要分道扬镳。

从某种角度来说，十娘的担忧和劝说是正确的。

但……盛怀安眸底闪过一道冷锋，他可不是循规蹈矩之人。

“与世人作对，逆天而行？”他勾起唇角，低笑着低喃，“我最喜欢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