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出错,晚上的夜校课程,杨知月少见地去围观。
当然没露面,只是在二楼的挑空楼梯上观察。
“新人们适应的不错,”她若有所思,“再沉淀几天,就让第二批流民也入城吧。”
华年闷不做声地点头,转身拿起提灯,为她引路。
走路时,前方的烛火跳跃在素色桐油纸内,摇曳在她清澈的眸底,杨知月脑里蓦然冒出一个念头:
豆油能做蜡烛吗?现下的蜡烛有没有改良的可能性?如果蜡烛更加便宜、更加低廉,那么销量会不会更好?高端市场有没有香薰蜡烛可开拓的余地?
一连串问题接连冒出,杨知月下意识停脚,用手指轻轻骚弄了一下雪腮,眸底绽放出精光。
哎嘿,又发现一个可以开拓的市场,且让她琢磨几天,研究一下能推行的货品。
出门,进门,上楼……
等走到卧室门口时,她也大致捋出一个粗略的章程,领着华年便要秉烛夜战。
“……”华年无奈地提醒她,“主子,盛郎君搬回来了。”
被送到杨知月手下后,她自然而然地改了称呼,不再称呼男人为“主公”或“郎主”,只有一个疏离又冰冷的“郎君”。
当然,若是杨知月有心纳小,自然也会有“周郎君”“王郎君”;若是夫妻俩和离,盛怀安连这个称呼也捞不上。
“……他什么时候搬走的?”杨知月困惑,“我不记得这事啊。”
华年:“……”
纵使无条件地偏向杨知月,她也不得不为男人哀叹一声。
怎么会有人连同床共枕的丈夫什么时候搬走都不清楚?
她还特意打听过,两人一旦吵架,盛怀安便会装模作样地搬东西走人(把绝大部分衣服留在房内,只拿着换洗衣服去隔壁)。
这种比掩耳盗铃还掩耳盗铃的行径,基本上在赤裸裸地宣告:
“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在浅显一点,“说几句话,我就原谅你。”“我就在你隔壁,随时来找我。”
偏生自家主子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用心良苦,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搬出去的,这个情商……
“主子,你可长点心吧!”
“……”
那一刹那,杨知月以为她改名叫“海燕”了。
——海燕,你可长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