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能将原本很好的氛围破坏一空。
杨知月沉默片刻,一把将人拍开,“滚一边去!”
王定不依不饶地把脸凑上去,“您多打几下,打够了便把资格留给我!”
一尺八的壮汉在你面前腻腻歪歪地撒娇,杨知月表示:
“……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有。”
然后,后退一步,嘭的关上大门。
一层薄薄的木门,根本没法拦住外头的鬼哭狼嚎,杨知月恼了,“去告诉他别嚎了,要争取这个资格要按规矩办事。”
华年出去禀告,片刻后又神情微妙地回来:“王大人说,还请您将之前挑选的人才拨一个过去,他那头没有能写报告的人。”
“……”
时时刻刻都在后悔接这个烂摊子。
拔走了一个人才,憨货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等到杨知月上值时,屁股还坐热,老爷子又来看笑话。
“听说王定早上找你闹了?”
“……您没有事情要做?”她面无表情地反问。
“没有,我现在是赋闲在家,”老爷子瞄着她,用杂剧的唱腔道,“咱家是有心报效~无处可去~啊……”
唱得很好,下回别唱了,杨知月在心底吐槽。
然后,她细细打量对方,双手拄在桌上,十指交叉于下颌处。
“您老有话直说,不必搞些拐弯抹角的试探。”她摆开龙门阵,大大方方地对敌,“有用的建议,我一概笑纳;无用的说辞,还请免开尊口!”
老爷子一瞪眼,灰白的胡须翘了翘:“老夫何时讲过废话?”
他肃穆了神情,正色道:
“你目前培养人才的速度是绝对赶不上的发展的,不能将目光只局限于内部,还需放眼未来。天下饱学之士何其之多,你若肯舍些银钱与地位何愁无人投靠?”
“银钱倒也好说,”杨知月也坦诚布公,“只是这地位……我乃是随罪臣一同流放,说起来哪里有人肯投靠呢?”
“……那便除了这个罪名!”老爷子眉头一竖。
杨知月双眸一暗,盛家流放是当今圣上下的旨意,罪名是意图谋逆、无视尊上、横行霸道,他还特意交代哪怕天下大赦盛家也不在其列!
其心可诛,可也让翻身成了天大的难题。
“我与您交一句实底,我在宫中有一位内线,”她道,“他替我打听过,陛下毫无回转之意,只要他在世一日,盛家便绝无可能洗脱罪名!这个罪人的名头,我是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