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难得多嘴:“能靠自己的双手,为什么一定要给别人做奴婢呢?
两姐妹对视一眼,谁都没敢轻易应声。
非是她们自甘下贱,而是她们别无选择。
……失了身的女子不值钱!
莫说正常出去做工,便是留下做最低贱的奴婢也会被嫌弃不干净!
清白、贞洁……两人单听这种词汇便心生惧意,更别提走出后院面对旷达的世界。
那种铺天盖地的窒息几乎要将她们淹没。
杨知月仔细观察对面二人面上的神情,除了惶恐便是害怕,她们是如此的恐惧这个世界,也是如此害怕被抛弃……
她毫不怀疑一旦自己拒绝,出了这扇房门两人就敢撞死。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让其留下,不过有些话要提前声明:
“我不是买下你们俩人,我是掏钱让你们为我服务。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们虽然伺候自己,但本身并不低贱。
领地内目前并没有奴隶,杨知月也无意让其产生,她深知人人平等在这个时代绝对无法达成,但是……
拒绝奴隶、拒绝人口买卖,还是能做得到!
两姐妹只听前半句,确定她会留下她们后,她们连连叩首:
“多谢主母,奴等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您。”
杨知月:“……”
在俩人退下之前,她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叫什么名字?”
姐妹花观察着她的神情,犹豫着要不要让她为两人赐名。
虽然大户人家常常如此,但这位主母似乎不喜欢,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犯忌讳呢?
一时间,两人难以抉择。
“只是名字而已,”杨知月扶额无奈,“我想听实话。”
姐妹俩迅速做出决断,“奴婢锦瑟。”“奴婢华年。”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瑟思华年,她赞了两人的名字好听,又嘱咐她们无需自称奴婢后,便让其退下。
工作时间到了。
她第一项先查看了昨日的工作汇,得知王定昨日在城门外大开杀戒。
“……有点残忍,”她眉目冷淡地评价,“但也是敲山震虎的好手段。”
她可怜无辜之人,但也不会乱发圣母心。
坐在她的位置上,容不得半分多余的仁慈。
她给了人们一条活路,不求他们感恩,只求他们听话。
就当她感叹“王定终于长大”时,又通过矿上发来的报告知晓,他没告知“劳动改造管饭”这一重要的安抚条件。
杨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