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无声,王定终于满意。

周悦竹再次登场:“请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只是解决了几个冒犯之辈,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不会有任何问题。”

“现在请将自己清理干净,有人会负责检验你们的身体,有虱子者要剃头,有刺青者要登记,劝你们最好别有任何逃避,否则……”他冷漠地踢了踢脚边的尸体,“这些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最后,他语气轻柔地询问:“听懂了吗?”

“……听……懂了。”

人群中传来稀稀拉拉、胆战心惊地回应。

周悦竹不在乎人们的反应,他颔首点头,招呼着王定让士兵们将用于分隔的白麻布扯开,好让人们能分性别地清理身体。

接着,又唤来十几个在食堂干活的帮工,她们利索地架起火塘,烧好开水供流民们取用,又拿出准备好的栗米,煮出一锅浓稠的米粥。

咕噜噜……锅内熬出米花,香味在整个营地飘荡。

人们边清理身体,边对米粥流口水。

那就像掉在倔驴头前的胡萝卜,值得所有人乖乖听话。

“吱呀……”

城门再次打开,穿着素衣的冯萋萋领着学校的孩子们抵达门口。

王定的视线第一眼便落在混在人群中的阿仁身上,他戳了戳身旁的男人:

“喂,你将小少主带出来,万一出点事情可没法对主公交代。”

少主?周悦竹微妙的目光扫过阿仁,待到主公和离,这位便不是少主了。

纵使不和离,主公尚且年轻,来日定会有亲生孩子,这位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少主又能待在几日?

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吩咐对方看好小少爷,千万别让其在混乱中出事。

王定对他居高临下的吩咐不满,可看在两位小少主可爱的模样上,依旧示意部下做好护卫工作。

流民人口数量众多,单靠县衙的小吏进行登记不知要磨蹭到何处。

对于现在的怀荒来讲,时间便是生命,只有尽快将这群流民投入生产,才能让前期的投入得到回报。

吝啬如周悦竹绝不允许浪费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