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后，杨知月调整询问方向：“我问几个关于铸造的问题？”

父子俩不知其意地点头，“您请讲。”

“您见过的熔炉都是什么样？”

父亲邓毅想了想，将过往的见闻说出。

他们家世代都为铁匠，口中所叙述的内容比书中的记载更为详尽扎实。

那些通红的铁块、锤击后产生的火花、用于塑形的模型……

父子俩都是极为沉稳的性子，可讲起这些事情却非常兴奋，时不时还要站起来比划一二。

尽管杨知月期待的不是这种回答，但她还是耐心地听下去。

没人会讨厌诚挚之人。

等到父子俩说完，杨知月递给两人一沓图纸：“分辨一下通常使用的熔炉造型吗？”

她后续的计划大致完成，只是还需在他们口中确认当下的情况。

邓毅认真地翻了翻，选出了一张图纸。

“这张是我们父子俩用的熔炉，其余的……”他面露疑惑，“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看来，但瞧上去都相当陌生。”

他儿子邓琦有不同看法，“不，父亲。这些熔炉应该是为了锻造更高强度的钢铁所设计，您请看这些的部分……”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又频繁地沟通起来，时不时还要就不同意见斗嘴。

杨知月笑着望着他们，心中的大石块落定一些。

等到两人交流完成，杨知月又递过去几张图纸。

这份图纸看上去比前面几张更加复杂，上面还有许多标准以及说明。

父子俩耐心地看完，手指在上头比比划划。

“这是风箱……”

“这是燃料室……”

“这条管道应该是运送废气的……

两人半猜半蒙地搞懂这份设计图，之后被其深深震撼，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这份图纸的价值。

他们激动地望向杨知月，“您打算完成这份图纸？这个炼钢炉交给我们使用？！”

杨知月笑着反问：“不然呢？难不成我撸袖子亲自上？”

说话间，她已经起身，“既然你们这么感兴趣，我便带你们去瞧瞧熔炼炉。”

“提前声明，距离你们动手还要再等几天，熔炼炉还没彻底完工，千万别太着急。”

两人步调一致地疯狂摇头：“我们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