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翻出几道巨大的水花,王定隐约间冒出脑袋,而他怀中便是那黑影的头颅——那是一只睁着浑浊双眼的鱼头!
此时,周库也接近两人,他抄起腰间的锥子,身手利落地砸向背对自己的大鱼后脑勺。
可有人的行动比他更加迅速。
嗖——
一道破空声传来,接着一只小箭准确无误地扎在大鱼的右眼眼球上,然后卷着眼珠像个钻头般又往里进了三寸,深深刺进颅脑中。
周库惊愕转头,只见杨知月面无表情地站在岸边,她手臂向前平行举起,手腕间刚刚发射过的袖箭散发着凛然寒气。
察觉到有人注意到自己,杨知月微笑着安抚,“无需害怕。”
殊不知在慌乱的人群中,她淡定又悠闲的神情更为突兀,甚至换周库心里一突突,只觉得那袖箭洞口下一秒便会瞄准自己。
接着,杨知月又是嗖嗖两箭,手腕没有丝毫颤抖,短箭精准地扎在了大鱼的左眼和眉心正中央。
接连中了三箭的大鱼激烈地翻滚起来,光滑的尾巴猛然从动荡的水面下扬起,然后末端的鱼鳍又重重地拍了下去。
红色的血水随之在水中飘散,被破坏脑部的那一刻它痉挛地极其厉害,倾尽生命迸射的庞大水花泼向岸边。
然后,它拖着王定一起坠入湖底。
“王定!”
又是一眨眼,一段如百年老木粗细的鱼身浮出水面,不远处也露出王定的脑袋。
他气喘吁吁地大喝一声,一截黑色的尾巴被他拖出水面。
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这种长度……
开荒队的成员们扑了上去,将大鱼跟王定一起从水里拉到了地上。
带着一声泥水回到岸边,王定踉跄走了两步,然后扑通倒在地上。
无人嘲笑他,因为人人皆是如此。
“周悦竹,”杨知月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你带处理伤口的药品了吗?”
周悦竹微微点头,不过他先是冲开荒队示意,立刻有两位湿漉漉的大汉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摁住王定。
“喂,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能……嗷!”
随着喷洒在伤口的盐水,王定飚出一声吃痛地吼叫,“周悦竹!你趁机报复是不是?!”
“你也配?”周悦竹冷冷讽刺。
夜校开课的第一节自选课便是处理伤口,课程内容由杨知月整理提供,冯萋萋负责教导,周悦竹是众人中学得最好的一位。
先用加盐的过滤水清洗伤口,然后撒上特质的药粉,继而缠上绷带,最后再来一个蝴蝶结。
一份可以做示范的伤口处理流程便顺利完成。
为了表示对王定话中的“报复”,在完成包扎后,周悦竹的手指在伤口处狠狠碾了一下。